方染手一摊，“这可不行，见面礼我都给你带来了。这东西原本是证物，异常组要留着归档的。导师说，流哥是能人，没有酬劳是不行的，一般的东西你可看不上，所以让我偷出来了。”

    阿流不能相信地眯起眼睛，“偷？合着你们异常组的就是这么管理证物的？！”

    方染举着泛着银白色光芒的鱼鳞状石头晃晃，“你要不要？”

    两人僵持一会儿，阿流似乎暗暗叹口气，伸手接过鱼鳞石头仔细看着。

    方染得意一笑，冲阿流摆摆手，“怎么样，这东西算是我的诚意，你就稍微给我透露一点消息。——毕竟我们异常组能解决这些不寻常的案子，都要靠各路朋友帮忙。”

    阿流张开嘴，刚刚还饱满的朱唇裂开到耳根，将整个鱼鳞石头吞了下去。方染呆然地看着他，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无视方染，恢复俊朗容貌的阿流手脚麻利地收起几条长凳，对着仍然咿咿呀呀发出哭声的几团黑影说，“各位，不管你们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跟那边沟通。现在我接了这个活儿，在人世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们处理。”

    黑影似乎是听懂了阿流的话，哭声渐渐小了，沿着路灯照射出的光影慢慢离开，消失在远处的街角。

    阿流指着方染，点上一支烟，“你在异常组，到底是干什么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方染挠挠头，“我第一天跟着导师上班，就遇到这么个案子，溜达几圈现场，挖出点人类警察看不见的证物，然后导师就让我来找你了。”

    阿流见怪不怪地点点头，“我就说呢，胖胡那个傻哔玩意儿，不给我找麻烦就奇怪了。——不过你一个实习生，他放心让你一个人来找我？不怕我吃了你？”

    方染蹲坐在塑料椅子上，一手在炉锅里挑挑拣拣着涮串儿，“流哥，我导师说过，你是阴间引路人，专门给死灵做麻辣烫吃的，那我吃了会不会死啊？”

    阿流懒得解释，吸着烟看着远处一排路灯，“阳间的人叫我阴间，阴间的鬼叫我阳间。——随你们高兴。”

    “听你这意思，刚刚你接待过的那些黑影，就是那些被分尸的人？”方染乐呵呵地问，“到现在警方还没公布死者身份，只说是外来的三无人员，可是小小一个滨海城，怎么就有人盯上最不起眼的三无人员？下手还这么狠。”

    阿流看着方染，“你倒是不同寻常，能被胖胡选中还愿意掺和这些事，你也算是前无古人。”

    方染捂着嘴一笑，“我其实也算是你们圈里人，我家是华胥氏，虽然最近几百年不怎么出现，但对这个圈还算是挺了解的。”

    听了这话，阿流有些发愣，不确定地说，“你是华胥后人？不对啊，华胥后人起码有点蛇的痕迹，你这一点样子都没有啊？”

    方染激动地说，“我有我有，你看——”

    说着吐出舌头，果然像蛇一样是分叉的。

    拿着烟的手冲方染挥挥，阿流嫌恶地说，“行了行了收起来吧，冲我伸舌头干什么，好歹有点华胥氏的气质。”

    “哎，听说你们华胥氏都特别低调，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奇葩？怎么去当警察了？”阿流藏不住好奇心。

    说到这个问题，方染突然激动起来，嗖地一下站直身体，“我就不喜欢听这种话！什么叫低调？我身为华胥氏，难道只能做个公务员、当个小学老师吗？做警察怎么了？我堂堂正正为人民服务，我是警察我骄傲！”

    阿流手里的烟差点吓得掉了，看着方染半天没说出话来。

    东方露出一点鱼肚白，方染眼巴巴地看着阿流，“流哥，咱可说好了，这个案子你一定要帮我破。”

    冲方染一招手，阿流不耐烦地说，“后面帮我推车去。”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