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稽怔了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以为他爸卖母猪是外面欠了钱还债的,谁知竟是给他读书的。他沉默了下,说:“爸,谢谢。但是,读书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这钱,你拿去买猪伺料吧。”
苏忠福诧异地问:“你哪里来的钱?”
“借了一些,打工挣了一点。”
“你借钱?”苏忠福吼道:“你老子还在,你要读书,老子给你钱,你借钱?我死了吗?”
“我就是不想花你的钱了,怎么了。”苏稽说:“我十八岁,成年了。以后钱我自己挣,我要读书,我自己挣钱读书,你过好你自己的,对妈好点就行了。在外面少胡闹。”
“你敢教训你老子?”苏忠福扇了苏稽一巴掌。
卫兰刚好从外面清扫猪场回来,把扫把和撮箕放下一进屋就看到苏忠福打苏稽,她冲过去揪着苏忠福吼道:“你这个老家伙,凭什么打我儿子!”
“我教训儿子,怎么了,我还不能打他了!”
……
苏稽捂着脸吸了一口气,把他爸给他的钱从床上捡了起来,丢到外面,吼道:“要打去外面打!”
他把父母推到了门外,关上门。
苏稽心里烦躁,猛地捶了一下门。向外面吼道:“你们要是过不好,能不能离婚!”
苏忠福夫妻吓到了,他们从没见过儿子发这么大的脾气。卫兰推了一下苏忠福,骂道:“都怪你!你有什么用,除了打孩子,你还有什么用。”
“我没用。你有用了?你生的什么儿子,女儿没出息嫁了个混混,儿子还这么混账!你听听说的什么话,哪里有要父母离婚的!”
“子不教父之过,你要是不在外面鬼魂,好好教导儿子,儿子读书也不会这么差!”
苏忠福跺了一下脚,外面抽烟去了,也不想和卫兰吵了。
卫兰哭了起来,关上门去床上哭了。
苏稽躺在床上,戴着耳机,把手机音乐声音开到了最大。
苏忠福在外面抽了半包烟,笑嘻嘻地回了卧室。
卫兰侧睡着,不理苏忠福。
“老婆,对不起啊。打我手疼不疼,我给你按摩按摩。”
“滚!”卫兰又哭了起来。每次和这个老家伙吵架,这个老家伙倒好,一下就没事了,只是她这一生真是流干净了眼泪,眼睛都快哭瞎了。不过苏忠福倒是有一个好处,虽然混蛋,男人具备的缺点几乎都具备,但是却从来不对卫兰动手,只挨打不还手。
“老婆,你就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子。我下跪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卫兰看苏忠福真的跪了下去,破涕为笑,打了一下苏忠福,说:“大男人这个样,还有没有一点尊严?”
“在老婆面前,我还要什么尊严。”苏忠福抱住卫兰,叹气说:“老婆,我知道你跟我一辈子吃了不少的苦。哎……都怪我没用。”
“知道我好,还去外面找女人?”
苏忠福咳嗽了下,说:“这……这都是哪年的事了,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卫兰翻了个身,说:“混蛋,我差点忘记了。你怎么打牌输这么多!”她也喜欢打牌,农村也就这个娱乐了。但是,输赢也就是几百块钱的事,也从来没听过镇上有输赢这么多的。
苏忠福叹了一口气,打了自己一巴掌说:“我也从来没打过那么大。前几天我去钨矿送猪,看到有七八个人在玩三张,我没忍住去玩了一把。谁知连续赢了几十把,赢了两三万啊。我还想我发了呢,谁知后面一把就输光了。”
卫兰忽然盯着苏忠福:“你跟我说实话,你是只输了卖猪的一万块钱吗?有没有借?”
苏忠福忙说:“哪里有的事,我哪里敢借钱。”他又抽了自己几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