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山往东一百多里,一身白衣的穆西和武当云岑子走在路上。穆西的白衣点点血迹洒在上头,长剑悬腰,一脸平静;云岑子道士身着蓝色道袍,背负一把精钢铁斧,右手袖子已经被撕裂,露出结实的手臂。
“道长,还有百多里就到楼蓝城了,这时候他们应该到了吧。”穆西指着前方说道。
“但愿陈兄没事。”云岑子说道。
“小蛇的三师姐黄芩,乃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姑,若说她都不能给陈兄解毒,那陈兄真是凶多吉少了。”穆西说道。
“不过魔教似乎并不想置陈兄于死地,不然换一个见血封喉的毒药,陈兄早就没命了。”云岑子想了想说道。
“有理。”穆西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穆西为人沉稳,云岑子则是一个闷葫芦,两人都不是那种爱说的人。两人看着对方,也没什么话说,不免有些尴尬,只好闷头赶路。要是李小蛇在此,这就热闹了。
两人行进了大约三四里,穆西突然停住脚步,望向不远处的一个小丘。
“雨锁江南池边柳,世间万象莫绸缪。举杯高歌树上饮,醉卧轻酣柳下眠。俗生浮世皆看破,天堂巷陌不归心。折枝离别心已去,愿随雨柳渡红尘。”伴着颂歌之声,一个绿衣男子出现在两人眼中。此人书生打扮,一张小脸,背负长剑,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美酒,嘴角上扬,两只小眼睛露出一丝轻狂。
“阁下是何人?”穆西问道。
“轻歌浊酒醉狂剑,柳郎慕雨傲欺仙,青莲剑派柳慕雨是也。”那人微仰着头,朗声说道。
“青莲传人?”穆西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不明白他为何拦住自己二人。
当今武林中,千百年来,论神秘,西有青莲剑派,南有落花听雨轩。当年李太白才华横溢、文武全才,自述“十五好剑术,三十始文章。”李太白诗酒剑三绝,世人称其为“诗仙、酒仙、剑仙。”李太白二十五岁仗剑去国,辞亲远游,游踪遍布大江南北,晚年于陇西创立青莲剑派。青莲剑派一脉单传,只修剑,每一代只收一位弟子,非文武全才不收,不好酒亦不收。因此,青莲剑派的传人行踪飘忽不定,大多数时间都在寻找传人,但青莲传人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李太白学究天人,传下内功太玄经、夜坐吟,剑法青莲剑法、侠客行、北风行、天马歌,轻身功法蜀道难、行路难等,青莲剑派以剑立派,剑法豪迈奔放、飘逸轻快、不拘一格。
“要么留下九兽令,要么将我击败!”柳慕雨往前一步,脚下一踏,背后三尺长剑一声轻吟,冲天而起,落到他的手上,直指云岑子。
“我来!”云岑子手持铁斧,跃跃欲试。
“久闻云岑子道长乃是武当山百年来第一天才弟子,不知道是否浪得虚名?”柳慕雨冷笑一声,持剑而上,与云岑子战在一起。
云岑子本是武当山上一名砍柴童子,十二岁那年,在武当山上砍柴,偶见武当张真人山中练武。一朝闻道,顿悟太极意境,当即就拿着砍柴斧比划起来,被张真人发觉,收入武当第四代弟子,传三清诀。云岑子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自创太极斧法,短短十年不到,一跃成为江湖一流好手,被誉为武当百年一遇的天才。
“烛龙栖寒门,光耀犹旦开。”柳慕雨口中颂道,手里长剑朝着云岑子刺去。
云岑子不慌不忙,双脚扎根,斧头缓缓而动,看似缓慢,却不偏不倚将柳慕雨长剑荡开。云岑子铁斧所到之处,往往能够恰好柳慕雨的攻势挡下。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唯有北风号怒天上来!”柳慕雨再颂一句,剑招一变,气势如虹,打算以势压人,破掉云岑子的防御。
“叮!叮!叮!叮!”云岑子左脚为轴,太极意境像是一个光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