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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蹄的赶回平阳郡。但谁知就在回到平阳计家的那一晚,迎接二人的既不是庄上后辈的问候,也不是洗尘的热汤。而是已经被大火焚毁殆尽的庄子。他当时便气郁攻心,昏死过去,若不是大老爷救治即时,怕是当场就去见庄子上的人了。

    步元显越听越惊,文正先生的身影不断浮现在他脑海中,那道永远挺直的脊梁和始终自信随和的笑容,如今就这样消失了吗?步元显突然说道:“先生的尸骨葬在哪里?我想要为他老人家送最后一程孝”。文始先生这时忽然睁开双目,目光正巧对着正在说话得步元显,步元显顿时冷汗直冒,不知这位老先生为何这般盯着自己。正当步元显想转过身来时,却感身子不得动弹,就这样与文始先生对视着。

    “计师弟的尸骨尚未寻到,一同不见还有阿福的内人和我那即将满月的小孙子”,文始先生平静的对着面前的步元显说道。

    见步元显有些心神失守,文始先生两指一动将一粒蜡丸搓开度入步元显鼻腔之中。“运功,用内力化开这粒清心丹”,步元显脑中激荡着这句话,随机聚拢心神,按着指示化开丹药。盏茶功夫,终于回复平静。

    步元显惊恐的望着眼前的老人。不同于文正先生让他们感受到的君子舍身之威严;眼前的老者令他感受到的是发自心底的恐惧,如同自己面对的是一头浑身喷薄着寒霜的人形怪物。

    见步元显已经没事了,文始先生呼出一口寒气,对着步元显说道:“步小子,好些了吗?”。

    “舒服多了,大先生,刚才在下气息突然紊乱,心神险些溃散,多亏先生即使出手相助”,此刻步元显不敢口称师伯,只好称呼大先生,说罢起身拱手谢道。

    “你初闻计家之事,心有所感,气息紊乱乃正常之事”,“但老朽自进门之后一直在运功调息,刚刚开口将浊息运出,这才摄住了你的心神”。

    闻言,福伯赶忙询问文始先生是否身体有碍。

    文始先生回了句无碍,便不再多言。原来当日在平阳为福伯疏通气血时,文始先生亦是心血涌动,只是运转长生诀暂时压住心头紊乱的那口真气。等到福伯醒转之后,心头的那口真气已然不知窜到哪处经脉了,随行的这一路,但凡有时间,文始先生便会打坐运功,一点一点消磨体内的这股郁结之息。刚才在福伯与步元显交谈之时,恰巧磨灭了最后一丝郁结之息。通体舒畅之际,剑气裹着剑意,透体而出,这才将步元显的内力震散,险些心神失守变成痴呆。故才不再多言,作为补偿,那粒清心丹其实是大药,以文始先生的内力帮助步元显消化了药力。只这一下,便帮助步元显功力大进,只是被文始先生的剑气压住,他暂时察觉不出罢了。

    步元显此时见文始先生身上的气势消融,便问道:“大先生说计先生失踪是怎么回事?”,福伯此时接过话来,解释道:“元显,是这样的,老爷和小主人还有内人的尸体或者说活人现在下落不明。按大老爷的推测,庄上的人都是先中毒之后再被人放火烧庄的。我们在托人埋葬大家的时候发现少了老爷的尸体,身配计家玉牌的尸体里没有老爷的计家家主玉牌;内人身有显疾,幼年失了左脚小指,所以容易辨认;小少爷的尸体就更容易检查了”,“我们沿路打听,终于打听到永安县有人见过内人背着箩筐,怀抱着一个婴儿在城门不远处歇息了片刻便向北去了,我们这才沿路来到并州,眼看并州快要走完了,还不见人的踪影,这可如何是好啊”。

    眼见计家罹难,血脉就要断绝。步元显只听的心头烦闷,但听说还有计家人未死,便问道:“福伯,并州境内多匈奴族人,各部各族各氏混杂,你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早年我蒙东瀛公赏识得了这个堡主,这些年在并州也有些眼线走卒,我找个画工把福婶的样貌绘下来,一定要保住计家血脉”。说罢,步元显回身望向文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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