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鹰学一脸肃穆,“献王切不可拿家姐玩笑,”作势亮出拳头,“工部的王大人已是父亲认定的乘龙快婿。”
宝庆摸摸鼻子不敢再造次,白崇俊引开话题,指着潮河第一湾,“此处乃是今夜的阎王殿、鬼门关!”
姬孝云不解,“在下预设伏于此,为何王爷反对?”
白崇俊指指崖壁,“此处为方圆百里制高点,火炮里程一里,河湾在其里程内,引之设伏在此岂不飞蛾扑火?”
宝庆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就得先打掉这个点。”柳鹰学恍然大悟,“怪不得王爷让练将军去夺崖,那么世子带兵又是为何?”
“潮河过此弯道水面开阔不适宜拦截,故以惯常的做法定会在弯道设计堵截,然后前后一围瓮中捉鳖!”白崇俊双手相对慢慢聚拢直至紧握。姬孝云感叹,“前后夹击,船筏相撞我方必定自乱阵脚,到时候他们再来个火烧连营,岂不是一锅端了?”
“不,”柳鹰学提出自己的想法,“船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我们跳船游上岸也算逃出一线生机!”白崇俊点头含笑,“我若是俞氏必在沿岸守株待兔,上来一个抓一个!”“所以王爷才让鱼北冥扫掉埋伏,让我等潜伏过境。”姬孝云这才将长沙王的全盘计划吃透,真应了他的外号——笑面鬼王。
献王自言自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再有兵在前方截杀怎么办?”长沙王明白献王是被郕王神出鬼没的奇兵吓怕了,姬孝云坦言:“众位莫虑,我已命鱼北冥沿途陈兵,此处突围后必有援军!”献王顿时松了口气,“世子的定心丸生受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此风独为东北风!
待献王与靖王世子出帐整兵之际,长沙王拉过柳鹰学指着潮河与白河交汇之处,再三提醒:“若再遇伏兵,你便改走水路。”柳鹰学一脸困惑,长沙王点透,“别以为他中山靖王府能千里奔袭驰援救驾,本王的府兵,令姐早已化整为零沿途安置,可保你一路周全。”他又点点菖蒲,“此时此处郕王必定加紧查关,你务必提前上岸,莫被他捉去。”
柳鹰学侧过脸试探他,“王爷只安排了明视的路线,可否为自己觅得一条生路?”
“适才那不可说三个字已经道明玄机,阿灵沁会护你安全抵京,不可分心。”他拍拍柳鹰学的肩膀,早已笃定——今夜凶多吉少。
“我李达难一炮就轰得他们屁股开花,哈哈哈!”北宫八卫之一的八臂金刚又灌了一坛酒,同为八卫的荆川懒得搭理他,“郎先生,你看今夜如何应对?”
素衣男子抱拳,“诚感殿下救命之恩,我郎骁今夜定除这肘腋之患。”说着在沙盘上拔了太子的帅旗。
荆川把他的手又按了回去,握住插好了帅旗,“王爷并不是要在此处针对某个人,而是要——”一把将营盘中的旗帜拔光,“一举拿下。”
李达难打了个酒嗝,“就冲那序的火炮,那帮兔崽子就坐着挨揍吧。”
荆川多疑,“不知道为何,今日还无消息传来,怕不是有何变故吧。”
郎骁宽慰道:“大人莫虑,且看。”指着潮河第一道湾,“郎某不才师从俞氏多年,懂些水战的要法,在此处设有机关,可保万无一失。”
僧、道录司挑了正北方设坛作法,工部和兵部都派了人去垒高台,左善世、左正知道自己道行不够,提命求见太子。
进了帐,太子主持大局,左正上前明禀:“恕臣道行有限,这冬日召风本来就难,跪请皇太后升座!”
桂王即刻发飙,“你倒是给本王说说,皇太后在哪儿!”
别说青帝登基时就未给养母即郕王的生母追封皇太后,就连自己的生母因为生前位分实在太低也只追封了太妃。左正言下之意有两层,一则透露着郕王此次兴兵的原意是萧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