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的死与我何干?那是她自己没用,胆如鼠的蠢女人,遇见点事就怕的不成样子,又不是别人按着她头要她死,是她自己上吊自杀,自己害自己!”
阴冷潮湿的天牢内,几缕微光从天牢的窗户缝中漏进来,正照在宁阑珊的身上、脸上。
褪去了锦衣华服金钗步摇,如今的宁阑珊,再不复以往风光娇媚的模样,身上的囚服不知是什么人穿过的,破旧不堪勉强遮得住她的身子,未曾梳洗的发丝,散落在她的肩上,偶有几丝飘拂过她苍白惨淡的面庞,越发衬得她如同地狱爬出的鬼魅一般。
她双手抓着牢房门上的栅栏,隔着一步地的距离,恶狠狠瞪着陈盈等人:“你们想要来为安嫔讨公道?呸,你们找错人了!待我他日得见陛下,定要告诉陛下,是你们三个结党营私,陷害忠良。”
“凭你也配说忠良二字?”
甄灵云止不住冷笑,目光从她面上逡巡而过:“本以为这两在牢里想得通了,却不料是我低估了你。宁阑珊,你便是死鸭子嘴硬又如何?露珠和杨怀早已说出了你指使她们谋害贵妃陷害安嫔的事实,而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什么?露珠和杨怀招认了?
宁阑珊面色越发惨白,待得回过神来,却用力晃动着那牢笼,哀嚎道:“露珠和杨怀早被你们几个贱人买通,自然是你们说什么,她们认什么!你们就是为了要害死我!”
“你!”
甄灵云一时气噎,真想不到她死到临头,还是这般不知悔改,这若是在军营,她早让人一百军棍伺候了,哪里还由得她狡辩。
陈盈耳听宁阑珊一句一句,皆是不服,便在私下里按住了甄灵云的胳膊,轻声劝慰一句:“不必与她过多口舌。”转而,却向陈霜道,“把甄妃娘娘和乐嫔娘娘带出去稍事歇息,我有些话,想单独同宁嫔说说。”
“是。”
陈霜早已被天牢里晦涩难明的气味熏得脑门子都疼起来,又被宁嫔几句话吓住,越发对天牢反感起来。
闻听陈盈要她把甄灵云和乐晚晴带出去,忙就答应一声,又道,“姐姐一人留在这里,只怕不安全。”
陈盈摆一摆手:“无妨,有高得禄在就够了。”
高得禄一听,赶紧上前露个脸道:“娘娘说得是,有老奴在,必保贵妃娘娘周全,二姐你们就放心出去歇一会子吧。”
“既是如此,我们就先出去吧。”乐晚晴说着,便拉一拉甄灵云的手。
她是个聪明人儿,知道贵妃只留了高得禄在身边,必是有些话不好对外传扬,遂拉上甄灵云和陈霜一道出了天牢。
顿时,牢中就只有陈盈和高得禄,同那宁嫔面面对视着。
宁阑珊眼见甄灵云和乐晚晴她们走了,昂起头漠然望了一望陈盈,便道:“你要同我说什么?要是还想诬蔑我是谋害你的凶手,那我也只能劝你趁早死了这颗心吧。”
她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俗话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就是拼着一口气在,也不能就这么甘心的认了输。
陈盈静默立在牢前,任她嘴硬,也无半分表情,只等她说完才轻轻启唇道:“本宫听说,宁贵宁大人在任多年,一直勤勉有加,克己躬亲,今年本欲提拔为奉天府丞。还有贵府的公子宁川,也快到了要科举的时候,若是中了,想必前途比之宁大人还要明亮。”
“你……你什么意思?”
宁阑珊脸色陡然大变,抓着牢笼的手不意伸出笼外,极力挣扎着,似是要抓住陈盈的衣袖,才好问个明白:“你要对我父亲和弟弟做什么?陈盈,你要对他们做什么?你说啊!”
陈盈后退一步,避瘟疫一般的避开了她的手,轻抚着衣袖:“宁阑珊,我想你是搞错了,不是我要对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