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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盈大抵是昨夜哭得累了,一夜无梦,直至睡到清晨,才被一串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她揉了揉眼坐起,入眼处正看一袭金黄袍子,从床上拖曳而下,却是周弘治掀开被子起身去了。

    她微微一怔神,脑子里才想起昨晚上的趴在人家怀里痛哭的画面,一时羞红脸,坐在那边攥着被子,真是不知要说什么好。

    对比她的不自在,周弘治却明显自在许多,他原没想要惊动她,这时看她坐起身,便一面换着衣袍一面道:“醒了?昨晚上没吃饭,这会子想必你大抵也该饿了,要不要起来同朕一起用些早膳?”

    陈盈让他说得忍不住失笑,摸摸肚子,果然空荡荡地有些饿了,遂穿衣起身。

    周弘治不想她当真会起来,笑了笑,便探手把一个大氅拿过来,给她披上,握住她的手,携着她一同出了寝殿。

    他上朝的时间太早,往常只需御前几个人伺候就罢了。今日难得陈盈跟着他一同出来,银霜和莀若都是一惊,看她又是自己穿的衣服,不觉笑道:“娘娘既是醒了如何不叫奴婢们进去伺候?”

    陈盈便道:“我自己能动手的地方,何须再劳动你们。再说,你们也劳累一晚上了,都回去歇歇吧,我只是起来吃个早饭。”

    银霜和莀若听闻,忙就吩咐人传膳。

    待得饭菜齐备,陈盈也不需她两个动手,就把碗筷都置备下了,到底还是把她两个撵回房休息去了。

    饭桌上一时只剩下她和周弘治两个人。

    昨夜她哭过一场,还有好多话没来及问清楚,就沉睡了过去。

    今早便趁着周弘治还在,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皇上昨晚说安嫔的事可以许我拿主意,是不是?”

    周弘治喝了两口粥,平素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明光殿中用早膳,都说食不言寝不语,是以在他用膳的时候,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乍一听到说话声,他愣了一下,才放下汤匙道:“是,朕的确有此意。安嫔此番算是无辜受累,她父亲安升朕已命吏部考核了他今年的业绩,擢为从四品长沙知府。至于她的后事,朕想交由你料理。”

    他知陈盈一直在为安如玉的死而愧疚不已,把善后之事交给她,也是想给她和安嫔彼此一点安慰。

    陈盈起身道了谢:“我听说安嫔自嫁进宫以来,贤淑文静,甚是恭良,此次无故早逝,想为她向皇上请一道旨意,追封她为妃可好?”

    周弘治其实亦有此意,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言明。这时见陈盈提及,便就势点着头道:“那就听你的,追封她为如妃吧。”

    “臣妾……多谢皇上。”

    陈盈轻轻屈膝一拜。

    周弘治这数月以来还是头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她自称臣妾二字,心中说不得是什么滋味,微微一笑,遂伸手将施礼的陈盈轻轻扶起,坐到他的身侧:“你也别太过伤心,安嫔或许是命中该有此劫,并不是你的罪过。”说着,倒又想起一个人,便接着道,“对了,宁嫔已经着宗人府处置了,宁家那边宁贵教女无方,朕打算将其三族流放,以儆效尤。”

    三族流放?

    陈盈无声攥紧衣袖,对于宁贵,她那时听甄灵云和乐晚晴说起来过,道是在朝中也算是个清官,没曾想会教养出宁阑珊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亦从银霜口中听闻,宁阑珊底下还有一个幼弟,年约十二三岁,以前也有一些贤名,本打算这两年就去考科举,宁嫔的事一出,只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她那会子为着安嫔的死,对于宁家一门的将来并没有过多想法。

    现今痛哭过之后,想着如果只是因为宁嫔一人,就要牵连起宁家无数人,不得不说是另一场风波了。

    她静默想了许久,到最后,才似是痛下决心来道:“皇上,如可以,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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