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与破被惊醒,瞧着眼前一幕,也是惊诧异常。岫问道:“你到底吃那果子了?”
坎待说几句道歉的话,却听从口中发出的哪是人语?轰轰隆隆,便如人打鼾一般。岫看到坎身上的皮肤正缓缓变得粗糙,手上五指,脚上五趾慢慢长长,便似树枝与树根一般。岫、破大惊:坎吃了这树上果子,难不成也要变成一棵树了?再看坎,兀自呜呜噜噜地想要说些什么,双臂挥舞,双脚却似粘在地面拔不起来。
岫叫道:“不好!坎真的要变树!”说着赶紧抢上前去,抱住坎双腿,一个旱地拔葱,将坎拔将起来,只见坎脚上生出无数根须,扭动着试图朝土里钻。岫喊道:“快将坎的熊皮毯拿来!”
破忙拿过皮毯,岫叫她将皮毯包在坎双脚上,用绳索缠上几圈,这才把他放回地面。再向上看时,只见坎双臂斜斜上举,竟已变成了树枝,并生出许多细小枝杈来;坎的五官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皮肤便似树皮般粗糙;浑身上下都发出淡淡绿光。
岫与破对望一眼,均觉骇然。破皱眉骂道:“这货便只会惹是生非,如今变成了树,倒耳根清净!”
破虽如此说,但觉任他这样也是不妥,说道:“你自以为聪明,如今却怎么办?”
岫道:“我一点儿也不聪明,所以一点儿也不知该怎么办。”想了想,道:“眼下咱们没法扛着他到处走,你且先在这儿守着,我去周围查探查探,若能找到桑嫦氏的人,说不定便有解救之法。”
破道:“你却忘了咱们先前迷路之事?若是因此走散了,上哪找你去?”
岫一笑道:“这个且莫担心,我自有道理。”
说罢,岫便朝前方密林走去。他心道:若我所料不错,桑嫦氏必已知道我们来森林之中,却不肯派人现身相见,想是要了解了解我岩圻氏是何等样人。坎这家伙,便是没出息,如今偷吃了人家果子变成这副模样,又要求人来救,岂不叫人耻笑?
岫心中寻思,脚步不停。见眼前有一挺拔之树,便停下来观察那树模样。心道:我三山两脉中也有数种树木,但比之这里的却是小巫见大巫了。眼前这树树皮光滑至极,不知又是什么名种?
他伸手轻轻抚摸树皮,手指刚一触上,其所触边缘便出现绿色荧光,如波纹般向四周荡漾开去。岫觉奇特,便将整只手掌全部放上,但觉树皮清凉,一股凉意经手臂直达心窝。岫将手掌拿开,那树皮之上便留下一个浅浅的手掌印记。
岫只凭这森林之中发光昆虫的星星点点之光辨别四周情况,目力并不能及远,此时却看到数十丈开外之地,也发出一点绿油油的光来。游目四顾,见这光亮除了自己眼前这处,尚有五处。岫心知有异,道:我且去那几处瞧瞧,这又是什么机巧?
于是便到其中一处查看,看到那棵树与适才自己抚摸之树乃是同种,生着光滑细腻的表皮。再去其他几处看也是同样如此。
岫想:这六株大树之间必有什么联系。便坐在树前细细思索,琢磨半天,也琢磨不出所以然来。他见这六株树有远有近,心中一动:莫不是排列成什么形状?我且试一试。于是他站起身,由身前这一株,朝下一株走去,边走心中边数着步数,整整六十步;又接着朝下一株走,却也有五十九步。岫心道:原来每两株之间距离乃是相等。他又观察了其他树木,便断定这六株树当处在一个蜂巢形状的六个尖角处。
这树如此排列,不知何意?岫于脑中想象着蜂巢图形,注意力便集中在了这图形中心的一点上。啊,莫非此处有什么玄机?心中一喜:待我找出中心之处,便见分晓。他又琢磨起这图形,心中陡然一亮:我于此处,径向对面最远那株走六十步,便是中心之处!
于是按着刚才步幅迈步前行,堪堪走了六十步,便到了一株毫不起眼的矮树前。岫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