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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崐将嶐、岸、屹及岚召至黑石堡中,对嶐说道:“岸自编于兵列,表现甚优,如今主管城防的只你一人,尤其操劳。我有意任岸为士兵指挥长,辅佐你于左右,你意下如何?”

    嶐听了着实吃惊,恐慌道:“酋长此言,嶐汗颜无地。岸虽已成清白之身,然回城日少,当此重任不但难以服众,恐怕他自己也承受不起。我穷岩氏出类拔萃的人物所在多有,万万不可宠溺这小子。”

    崐笑道:“你这么说,倒显得我有偏护之嫌。”

    嶐忙道:“不敢!”

    崐道:“实则我确有私心。如今岚、屹二人均已年满十五岁,按旧例尚无资格成为兵士。不过眼下乃多事之秋,咱们也不能因陈守旧。这二子正值少壮,当尽其用。以我之意,便让他们作为岸的左臂右膀。于城防之事,他们也可多尽些穷岩族人的本分。”

    嶐听崐这话,知道酋长早有打算,也不好多说,只得听命。

    岸则一直面无表情,只在崐褒扬之时,略有谦恭之意。

    屹和岚起初还疑惑为什么召他们前来,现今听了这消息,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成为兵士乃是莫大荣耀,在人前又可大肆吹嘘一番;忧的是,穷岩氏向来军纪甚严,若成为兵士,二人自由自在的时光便一去不复返。

    屹听父亲这话,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便沉默不语。岚偷偷看着屹脸色,自己也是阴晴不定。

    崐说道:“那便如此。屹,你且留下。”

    嶐、岸、岚三人退去。屹心中咚咚敲鼓,不知父亲偏把自己留下所为何事。

    崐沉吟片刻,说道:“岸回砺岩城也有些时日,以你所见,他是个怎样的人?”

    屹没料到父亲有此一问,踟躇道:“我……我也不知。”

    崐皱起眉头,他知自己这最幼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到自己这儿时便唯唯诺诺,实在不像个男子汉模样,心中有气,骂道:“问你什么话,知便是知,不知便是不知,又犹豫什么!”

    屹被这么一吼,额头起汗,更不知该如何作答,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崐叹口气道:“你整天便顾着玩闹,自然不注意这些人情世故。我之所以让你和岚襄助岸指挥长一职,实则因为我心中隐有担忧。雷霆山谷素有约束,凡出谷之人不得提及谷中情状,是以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所在,外面很难知晓。岸自回城中,种种行迹甚是可疑,如今世态非比寻常,我不得不多做提防。”

    屹素来最怕父亲,以至于常因紧张过度而头脑空白。不过当父亲语气温和之时,他亦即放松,脑筋也活络起来。于是接口道:“父亲是让我平时多留意岸的举动?”

    崐道:“不错。凡他做了什么,你需一一向我禀报。你性子单纯,不会作假,须少言少语,以免漏了破绽。”崐顿了顿,叹口气道:“想我穷岩氏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近日却做了不少这种勾当,实在有愧先祖之德——我所嘱咐的,你可记下了?”

    屹忙道:“记下了。”

    屹待退出,崐忽道:“前日你说要试骑云鹫,你果真有这胆子?”

    屹喜道:“若是没这胆子,我怎能和岸以明月珠作为赌注?父亲答应了?”

    崐道:“你自去和嶐说吧!”

    屹大喜,忙不迭谢过父亲,匆匆去了。

    屹走后,崐思量半天,修书一封。收信者不是别人,却是他素来瞧不上的灰岭隘口无垢氏酋长埂。

    无垢城内,褐羽雀来信,那白发老者见信上印着鹰首徽记,边整理衣服边朝酋长住所踉踉跄跄奔去。

    酋长埂正命人在房内修葺火炉,那火炉不仅增大一倍,还特意在旁边砌一架,以作烤肉之用。老者将信递上,埂“咦”地一声,道:“先是邦圻氏酋长来信,要给我好处,如今太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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