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我整个人飞了出去,头撞到前座后背,发出“哎哟”一声惨叫。
苏荷扶着我问:“怎么了?”
安杰拉回头道:“追尾了。”然后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一听“追尾”,我就彻底醒了,跟着苏荷跳了下车。
车子堵在了一条特别窄的乡间路上,而停在我们车前的是一辆黑色宾利,它撞上了路边一棵树,车尾撞凹进去了一大块,保险杠也掉了。
我当时一拍额头,心想完蛋了,安杰拉怎么这么瞎,追什么不好追一辆宾利?
就是把自己栽雪坑里,也不能栽宾利上啊!就这惨烈程度来看,这下有他赔的了。
苏荷轻啧了两声,摸着下巴说:“咦,这车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还没说话,宾利的驾驶座就走下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看,傻眼了:“阿辙?”
“宋姐!”袁北辙一见我就笑,一点都不像被追尾的受害者,宾利后座的门被推开,下一秒,穿着驼色长风衣的程靖夕从里面钻了出来。
苏荷这下脸色都不好了。
程靖夕直接无视她,淡淡扫了我一眼,对袁北辙道:“去看看车。”
安杰拉连忙上前递去一根烟,说:“真对不起啊,兄弟,路太滑,我刹车了,结果还是撞过去了。”
他一递烟我就想完了,程靖夕一向不抽烟,也讨厌别人给他递烟。
我曾见过无数次,每逢别人给他递烟,他都能用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把人瞪得自动缩回手去,然后有求于他的人肯定就没戏了。
所以当我看见程靖夕接过烟,并放到外套口袋里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震惊得差点摔在地上。
他说:“没事,也是因为我们先急刹车,你才撞上来的。”
“程靖夕终于肯吃药了?”苏荷凑我耳边问。
不止苏荷,兰西都震惊了,跟我来了个“难以置信”的对视。
只是我很快就想明白了。上大学时,我追程靖夕那会儿,为了能揣摩透男神的心意。
去听过一个关于男性心理学的讲座,那个其貌不扬的教授说,男人性情一般会有两个大转变期,一个是青春期,另一个是当了爸爸以后。
几个月前,在医院与他和闻澜的偶遇,我还历历在目,而程靖夕此刻正处于这第二个转变期,想想他现在的转变,其实也没什么稀奇。只是。
想到程靖夕的转变是因为别人,我内心还是免不了刺痛了一下。
当然了,闻澜怀孕这事我也没告诉苏荷和兰西。
过去我被闻澜欺压成那样,最后她不仅没得到一点报应,还成功上位,怀了孩子。
也幸亏我是个当事人,息事宁人才是我最想看见的,要换做局外人的话,但凡是知道点内情的都想上去给她两个耳刮子,再叹一声“老天没眼”。
检查完车况的袁北撤从车厢冒出个头来,皱着眉说:“程先生,发动机撞坏了,走不了了。”
程靖夕蹙眉:“和那边说好的时间是几点?”
袁北辙说:“下午三点。”
程靖夕抬起手腕看了眼,眉头皱得更深。
安杰拉平时在公司察言观色惯了,看出程靖夕这一皱眉的玄机,立马凑上去问:“兄弟赶着去哪里?”
“去江州呢,有个会议。”袁北辙从车厢处走过来,又挠着头道,“这下怎么办呢,喊人来接车估计赶不上了,可这荒郊野岭的,别说车少,就是拦下来也没人愿意帮这个忙。”
不待我开口插话,安杰拉就抢先道:“兄弟,你看这样成么?刚好我家在清水村,离江州也不远,我可以送你过去。
但这也快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