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宋劳师动众地带我飞去上海请骨科专家为我看脊椎,骨科专家为我制定了矫正计划,矫正器天天穿在衣服里,我只能时刻绷直身子,稍微放松一下就会被矫正器的边边角角扎到。
睡觉自然是更不能睡软床垫的,我睡惯软床垫,此刻突然换成硬木板床,十分不习惯,全身上下都很抵触,我夜里失眠,白天里又饱受身体折磨,对于生活,我只能用“苦不堪言”四个字来形容,没几天,我就迅速瘦了下去,圆脸变成了锥子,下巴尖得和什么似的,好像低个头就能戳穿自己喉咙。老宋看得心疼,跑去咨询骨科专家,脊椎歪了有没有特别严重的影响。答案是脊椎歪,只影响美观,年纪大后有成驼背的几率,对身体和正常生活并没有大影响。
我自觉比起天然怀孕来,脊椎歪了这件事着实微不足道,况且,我离了软床垫就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就会影响心情,那样的后果是我身边的人都不大好过,由此可以看出,睡不好的坏处远大于脊椎歪的坏处。
想通了这点,我就放心大胆地在歪脊椎的路上越走越远,并将离了软床垫就打死都不睡觉这一人生守则发扬光大。
但是,此刻在歪脖子树树干上的我,怎么会违背了自己的人生守则,以天为被,以树为床,就这么睡着了。
还做了个如此梦幻的,与风月有关的梦?
难道这就是现实里得不到的,老天爷会让你在梦中一尝所愿的传说吗?
我眨了眨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程靖夕漂亮得冒泡的睡颜,欣慰且忧伤地咬了咬唇。
我欣慰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愿望终于在梦里实现了,忧伤则是因为这么多年了,我对程靖夕这张脸依然是毫无招架之力。
这说起来有些不科学,想我宋初慈从到大,面对兰西这等唇红齿白的顶级妖孽男,都定力非凡不为所动,兰西当了偶像派明星后,身边围绕的也都是些圈里的生及模特,但一个都入不了我的眼。
苏荷曾给我解释过,这就好比人接种疫苗,帅哥见多了,这个物种就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了。所以,我自认对帅哥有很强的免疫力。
但偏偏这样的免疫力在遇到程靖夕时,就溃不成军。
又或者,只有长得像他那副嘴脸的,才算得上是惊动我心魄的绝世之美。
我慰叹了声,一手紧扣着程靖夕的手,一手搭上他浓密的眉,一寸寸向下,抚过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贴着他如精心雕刻般的脸颊停住,视线下移,我顿了顿,认真思虑起,要不要往这动人的唇瓣上咬一口。
周敦硕在《爱莲说》里曾说过一句经典的话:“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意思就是,他喜爱莲花,达到了痴迷的最高境界,只远远观赏,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了它。
那么我之所以还在犹豫的原因就是,虽然我过去咬过的次数也不算少,但这一口咬上去,还是会有一种轻薄良家夫男的不道德感。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