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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的时候也觉得没什么,但一旦拥有过,最后失去,那种感觉,是痛不欲生,是全世界只剩你一个人的孤独,与无助。

    我在睡觉这门学问上向来很讲究,比如床的摆放位置应当是南北朝向,且不宜靠窗,再比如床垫一定要够软,这样躺下去才有被包裹住的感觉,就像初生的幼虫躺在蛹里。虽然这个比喻有些膈应,但道理就显而易见了。

    曾经我和老宋在床垫的选择上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他说我正值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睡硬木板床,不能睡软床垫,否则会影响脊椎的发展。

    而我则坚持且坚定地认为,睡觉就是用来享受的,若睡得不舒服,那还不如不睡的好,木板床又硬又不舒服,我为什么要自找罪受?

    辩论的最后,我以炉火纯青的哭功赢得了对床垫的选择权。

    中国有句古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没有听老宋的话的后果就是,我的脊椎果然是长歪了。

    大一那年体检,跟初高中儿科似的体检不同,正规且有范,甚至连b超都有,让我颇有一种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感触。

    做b超的场所在一辆车上,车厢被b超机隔为前后两部分,前面医生观察显示屏做记录,后面供学生进出。

    学生一个接一个地从车厢后面进去,做完就拿着体检书出来去下一个体检地点。

    阵阵秋风下,几波不同年级的学生在车外排起了长队,等得无聊时就说起了八卦,我和苏荷作为新生,即便期待却又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实则偷偷竖起耳朵聆听,生怕漏听了一点。

    左后方的学姐说:“去年呀,大一有个学生就是做b超时发现怀孕的,后来还被学校开除了。”

    右旁同级的学生大惊失色:“啊?这个都能查出来?”

    左后方的学姐做出一副权威专家的模样道:“当然了,学妹啊,这可是b超,往那儿一站,有什么东西是看不到的?”

    右旁同级的学生再次大惊失色:“啊?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会被看光光……”

    大家不约而同地护住了胸。

    “宋初慈。”

    车厢内传来我的名字,我还没能接受自己要被看光光的事实,定定地站在原地,迟疑不决。

    想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为的不过是将来能在做程靖夕的娘子时一展娇羞之状,此刻竟要被一台机器以及机器后的医生看光光,真是一万个不情愿啊。

    “宋初慈。”

    车厢内的女声有些不耐烦,探出个头来扫了眼:“谁是宋初慈,快进来,还有这么多学生要照,别耽误时间。”

    苏荷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哼唧了声,垂头丧气地走进车厢,被黑色的厚帘掩得严严实实,站在巨大的机器面前,我脑补了下出现在对面显示屏上的画面,沮丧地叹了口气。

    “宋初慈,你这……你过来一下前面。”

    我愣了一愣,哦了声,从后车厢下来,再走到前车厢的短短几秒内,我所能想到的就是b超照出了问题。联系到之前学姐说的怀孕事件,我不由冒了冷汗,难道在我的肚子里也照出了宝宝?

    茫然抬头望了眼在车外等候的那一堆学生,清一色兴奋又惊讶的脸,不用想都知道,此刻他们的内心都在揣摩,我被医生特地叫到前面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怀孕,再次不用想也知道,他们都希望结果是这样。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掀开了前车厢的帘子,医生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在体检报告上写写画画,教育道:“你这个脊椎啊,是歪的,最好让家长带你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趁年纪轻还能矫正下,知道吗?”

    原来只是脊椎问题啊,虚惊一场。

    我长长吐了口气,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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