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没了花前月下的恋爱气氛。可见是刚刚被我气坏了,我默默地在心里检讨,刚才是紧急情况,这种对着耳朵讲话的乙女向剧情谁受得了啊,害得我口不择言提起了他最不喜欢听的话题。
我:“好好好,不赏月了回家碎觉啊,我回去了,拜拜了您内。”看着隔壁的阳台,那是我的屋子,是走过去好还是直接跳过去算了。
还没等我二选一,就被大佬像抱狗一样抱起来了。他的胳膊环在我的肚子上,我想了想,好像帕克他们也是这么被抱的。背后贴着他的胸膛,结实又温暖。
我:“送我回家也不用这样吧,你是打算送我去狗窝吗?”
大佬很嫌弃:“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说点好听的我就谢天谢地了。”然后进了卧室。
我当即就怂了:“……呃,那什么,这位兄台,那个,其实吧,我家也有床,你太客气了。”
大佬:“我都已经放跑一个了,再放跑一个我多亏?”
我:“哈???”
大佬一脸理所应当地开始卸零件,手套和护额放在书桌上,脱掉外套,瞄了我一眼,阴笑着扯了一下腰带。
我爬起来就往卫生间跑:“我觉得我睡澡盆就行了!”
他在屋里笑得很大声。
但是睡觉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低估了自己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定力,我觉得他简直就是自作自受纯属活该。
大佬:“你往那边点,离我远点。”
我:“你别不是有病病吧,我都快贴墙了。”
大佬:“你没事儿喷什么香水,味儿那么大!”
我一惊:“什么?我从来不喷香水啊?”以为是体味我迅速闻自己的衣服,明明什么也没有。
大佬嫌弃地:“那就是奶喝多了,怎么甜丝丝的。”
我:“你到底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
大佬反驳:“我最讨厌吃甜食了。”这是什么直男癌发言,他要是放到现代,估计分分钟上微博挂人墙。
我:“哦,你想说你讨厌我。”
大佬:“……不是。”
我:“那你想说什么?”
大佬:“……”
黑漆漆的屋里,只有月光照进来,我趴在他左边,中间隔着好大一条缝,简直就像分隔牛郎织女的银河一样,害得我只能伸着脖子把脑袋凑过去看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在害羞。
大佬闭着眼睛稳如泰山。
切。
肯定是在害羞,害羞还要假正经。
我缩回墙边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结果就被他踢了一下。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干嘛啊?”
大佬看上去好像很无奈似的,一只手挡着眼睛,月光照在手心上,照出青阳之印的轮廓。他的语气也很无奈:“滚回去你屋里睡去,你搞得我睡不着!”
你听听,这是人说得话?
算了算了,明天他还要去帮纲手大人做文书工作,再欺负他就真影响工作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闹。我拎起自己的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愣住了。
像假的一样,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呢?虽然以前也有过一次,那个时候他死里逃生,醒过来之后看见我,落下一滴眼泪。我纠结过很久,但后来认定那是因为他眼睛使用过度,生理性的反应而已。
那现在这又是什么呢?
我自己声音听上去都好像出窍了一样,虚得不行。我:“你怎么了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背过身去,用被子盖住自己,安静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他是一个坚强的人,所有人都这么说。是那种真正的坚强,坚强到很难见他为什么事情彻底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