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没有开灯的阳台上,靠在半幅打开的窗帘后,望着街上的两个人发呆。
大佬懒洋洋地:“别推我,走不动。”
“我”一脸的窘相,好像手掌推在他背上都嫌烫手似的,避开他的伤口推着他往这栋楼走。
真没想到,那个时候的“我”看起来也真是好欺负,大佬相当腹黑地被推一下走一步,“我”就满脸写着“为难”地不情不愿地推他走。
怪不得樱哥说“你们俩的气氛怪怪的”,我现在自己旁观都感受到了冲天的诡异气氛。
说交往又不像交往,说是父女又觉得暧昧。
喔,原来大佬是父系男友吗,我以前还以为他是猫系的呢……猫?猫爹?我走神地想到夏目友人帐去了。
那两个人终于走到了楼下,大佬懒洋洋地往墙上一靠,彻底不动了。
“我”看起来很淡定其实很假正经地叮嘱他:“别觉得是伤就懒得管,赶紧回去上药。”
大佬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我”:“那我走了,明天还训练呢。”
大佬又“哦”了一声。
“我”摸摸耳朵,瞥了他一眼,就很假正经地转身走了。大佬还那么靠着墙,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我”走了一会儿又回头,远远地说:“你倒是赶紧回去啊?”
大佬继续懒洋洋地“哦”了一声,声音拖长了,听上去好像在嘲笑“我”似的。
“我”大概是把假正经演绎到了极致,相当正气凛然地大踏步走了,头也再没回一下。
讲道理,旁观自己当年有多蠢,我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容易被大佬看穿了,我以为我一直很不女生,不会什么娇滴滴卖萌,但其实说话动作都出卖了自己的单纯和傻。
大佬还在楼下站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又是懒病犯了。即使“我”走过街角,彻底看不到了,他也还在那站着。
我不由得想起一个关于地下停车场的梗。莫非大佬此时就像那些不愿意回家面对妻子的丈夫,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车里呆着?
妈耶,倦怠期了?
这么一想我就有点慌,很怂地往窗帘后面缩了缩。
关于这种问题,即使是缺心眼的我,也一直有注意不想让自己太惹人烦。我是一个勇气值一向欠费的人,可能是因为自己长大的经历问题,如果被别人否认了,自己就很快会否认并且放弃自己。
所以我很害怕自己做错事,惹人烦。
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已经犯了无数个错误,很多错误还都是给大佬带来了灾难般的副作用,这令我无地自容且自我厌恶起来。
而我和他已经经历过很长的时间,现在这个微妙的时间节点上,在旁人眼里,他其实还是个单身狗。
我想起前几天他教训我的话——如果我再次搞砸事情,让他忘记一切重新回到自己初始的世界线里,他是不会原谅我的。
是啊,都到这份儿上了,如果再去杀一次自己的好友,再次去面临那些令人痛苦的抉择,失去的人和感情都无可挽回地再次失去,而我还没能把自己留下来,那他也太不值了。
或许他也想过放弃呢?
也许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要我在这个世界里,干扰的对象不是他,只要我躲在远离剧情的角落里,不是消失在这个世界里,而是消失在火影的原剧情里,他就可以重归自己正常的人生。起码是作者给他安排的,原本该属于他的人生。
如果,他的毅力已经被我全部消磨殆尽的话,就算是放手,我也没资格不甘心。
真是够讨厌的啊我这个人,自己以为自己能够做到豁达又简单,其实还是自私又无能。
大佬突然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