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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雍乃是习武之人,身子打熬得很是硬朗,虽然也有饮酒纵欲之事,但平均四五年都不见得生过一场病。

    四月里,他前去典军,一时兴起就骑着马和几员骁将比试了几场。回来后,还以为自己是少年时,脱了盔甲就去冲凉。

    他起先只是抖了几个激灵,打了几个喷嚏,哪曾想夜里突然发起高烧,这可把郗道茂可急坏了。

    天亮之后,张大雍的烧是退了下去,但喉头肿得像个桃似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为了不影响到郗道茂和肚子里的孩子,他执意搬到官署去养病。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本以为这风寒一两日就能好,但不想一视事,便觉得头昏目眩,注意力无法集中。甚至咽喉肿痛,连吞咽也困难。

    好在一切都上了正轨,不会因为他一人患病而产生混乱。向雨田把城内城外把控得极严,好让他安心养病。

    原会稽王府内有不少亭台阁楼,张大雍挑选了一处离前面官署较远的僻静之处,作为自己的蛰居之所。

    他白日里兀自酣睡,到了晚上却是发烧咳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闭眼就是自己领军作战,所向披靡的场景。画面一转,他又身披龙袍,坐在朝堂上,接受百官朝拜。

    梦境断断续续,亦真亦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欲望很多的人,这些在梦里都得到了满足。后宫佳丽三千,但凡是他看得上的女人,无一不被征服。

    他在脂粉堆里蓦然回首,忽然想起少了什么。“葳葳,葳葳!”他挣脱了无数纤纤玉手的挽留。“陛下,快来玩呀,陛下!”她们阻拦他,想把他拖回到床上。

    “葳葳,你在哪儿,葳葳!”他挣扎着站起来,一个宫殿一个宫殿地寻找,却没有她的踪影。“怎么可能呢?葳葳在哪里,葳葳不在这里吗?”还是因为他太多花心,伤了葳葳的心,她生气了,不要他了?地面塌陷,他眼前一黑,终于惊醒。

    “相爷这是做噩梦了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双素手把巾帕浸在铜盆里,拧干了给他擦脸。

    “你是何人?”张大雍被她擦了几下脸,便耐不住性子推开她的手,“我可不记得伺候我的侍女里面有你。”

    “相爷说笑了。”她笑吟吟地说,“相府里的人那么多,相爷哪能个个都记得住?奴婢叫珊瑚,乃是夫人放心不下,叫我来伺候您的!”

    “胡说八道!”张大雍拿住她的手腕,“第一,我府上的人,都是自称公府或凉公府,没有称相府的。第二,我府上的人并不多,侍女只有十来个,我各个都叫的上名字。第三,我夫人这人一向小肚鸡肠,如今又是怀孕期间,敏感多疑得很,姑娘你如此姿容,她怎么可能放心让你来伺候我呢?”

    珊瑚把湿帕子糊到他脸上,右手往张大雍麻筋上一切。张大雍放开她,右手却是聚了内力往她腹部一拍。珊瑚迅速收掌和他一对,向后翻飞了一段距离,才卸去劲力。

    “逍遥气?”张大雍翻身而起,但一阵剧烈咳嗽,胸腔都为之发紧,“曹家的正统后人安安稳稳地做着陈留王,你们这些旁枝庶孽又在蹦哒些什么?”

    “呸!”她啐了一口,伸手抹抹嘴角的血痕,“曹奂的后人算哪门子正统,我们任城王一脉才是正统!”

    她虽然一身下人服饰,未施粉黛,但身份败露之后,挺直了腰杆,居然别有一番风姿,“重新认识一下,逍遥教圣女,任珊瑚。”

    “逍遥教我只听过任遥和任青媞,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张大雍掩面咳嗽,“任遥已被孙恩所杀,任青媞与刘裕诸姬妾一起伏诛,你又是何人?”

    “一对不成器的兄妹,只因为年岁稍长,自诩血脉高贵,便位居我之上,相爷杀了也就杀了。”她眨眨眼,“相爷好狠的心,只一掌就差点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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