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一统,用李都尉之策经营,必然能使这些地方彻底归心,永不复叛。只是如今天下未宁,我父的视线还是投向北方的。宁州、交州于他,不过是后背上的跳蚤,北方的燕、秦,乃至草原上新兴的代,才是他的心腹之患!”
李刻璜表现得有些寂寥:“如此,只能盼着天下早日归于一统了。”
张继兴提点他:“我看李都尉痴迷于海事,对内地战争的热情似乎并不高。但是在我看来,内地乃是进行海事活动的基础和后盾,没有一个强大稳定的内地政权,是无法支撑起先生对于海事的经营的。先生若有意,可以先把才华施展到陆地上的战争之中来。”
张继兴对李刻璜还是感到由衷的敬佩的,从到大能让他产生崇敬之心的人不多。张大雍、向雨田都是长辈,而李刻璜是第一个纯粹靠才学是他有了这种感觉的人,胜过太学里的那些夫子不知道多少。
因此,他初时还是以官衔称之,到了后面,便直接敬称为先生。
李刻璜沉默了一会儿,把海图向下拉了拉,把重心聚焦在扬州东北部、淮州、青徐二州的海岸线上。
“我听闻过张司马你在吴宁县境内是如何行事的,便觉得你打仗敢用奇计。”李刻璜讲到这里突然笑了,“你别看这些军士好像是作坊里流水线上打造出来的一样,但实际上无论放到哪里都是精锐,所以对我们来讲,只要让他们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这仗就输不了!我接下来要讲的,可能有些疯狂,但和丞相大人用运河运送兵员和物资的道理是一样的——”
他顿了一会儿,笑道:“张司马敢不敢玩一回大的?”
张继兴也笑了:“还要看这是一个怎样疯狂的计划。”
“我这个人素来是远视的,对于最近的这一场战争,我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丞相大人在战略、战术、操作上已经布置得很周密了。”李刻璜把长江出海口,和燕国治下的青州半岛联系在了一起,“但是未来年之内,丞相和慕容垂必然要有惊天一战。他们二人都是不世出之人杰——其实汉亡之后的一百来年里,涌现出太多的人杰了,若是非处于一世,只怕天下就能早早安定了——但是丞相大人绝对是这些种最有格局、最有气象的!”
“双雄对决,必然是势均力敌,慕容垂烈士暮年,奋起一战,其声势必然不会,丞相虽然从大势上看必胜,但若是有所折损,却是会影响到统一的整体进度。”李刻璜道,“因此,就需要有第三只力量出来改变。它可以是秦国、可以是代国,无论哪个,对丞相而言都不算太有利。但是,换一个角度讲,这个第三只势力可能是你!”
“我?”张继兴是彻头彻尾地惊讶了,“我和父亲自是一家,如何能成为第三只势力?”
李刻璜脸上挂上神秘的笑:“我看你这一年的所做所为,显然并不想做一个坐享其成的守成之主。三年之内,丞相大人必然要伐蜀,然后便要进行禅让之事,你必然会以显赫的身份镇守蜀地一段时日,我觉得你可以趁机拿下汉中。”
“五年内,您的父亲必然要和慕容垂一战,而且多半是亲自出征,这时候就会调你回来坐镇建康。”李刻璜的手指在海图上划了起来,“目前晋燕对峙在淮河一线,但这个冬天过去之后,便会北移到彭城一线。五年后他俩若是有一战,也应该就是在这一带,甚至您父亲会先退避。慕容垂大军南下,后方必然空虚,我们若是能用海路运兵,自青州半岛登陆,则慕容垂必败无疑!”
张继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要燃烧起来。是啊,这个时代对于沿海地区的把控可谓是松散,张大雍在吃过孙恩之乱的亏之后,加强了对沿海各县的控制,已经是难得了。显然燕国因为没有这方面的需要,在海岸和郡县之间有着相当大的空白,甚至可以说是无人区!
“当然,我们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