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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想了一会儿,道:“这个想法好,能提升纺织厂和香墅岭的知名度,对您的个人形象会有帮助。”上官仁坐在沙发上,他衔着一支烟出神地凝思。一只鸟在窗外的莲雾树上啼叫。天空有一片澄静的蓝,轻跃地、浮动地慢慢形成一片阴翳,光线在逐渐变暗,窗外罩上了一层淡雾。山庄里开的花朵给淡雾罩上一个网,网是柔软的,花朵透不过网眼。我看见上官仁坐在沙发上,于是殷情地给他泡了一杯咖啡,上官仁接在手上喝了口,他仿佛陷入了深深地思考,紧锁眉头,对站在客厅的梁婉容说:“我要去澳洲,处理一些业务。”梁婉容惊愕地问:“澳洲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吗,房地产承包商还没有回笼资金吗?”上官仁道:“是呀,只差最后几个承包商和客户之间的协议未经商榷,看来我得亲自去了。”上官仁看看时间,然后站起身:“我预定了明天去澳洲的机票,一个星期后返回。”我看着他拎起包走出了山庄。悠扬的琴声从楼上落下来,上官嫦一个人在忘情地歌唱。她在唱《罗蕾莱之歌》:

    莱茵河慢慢地流去,

    暮色渐渐袭来……

    我一面收拾餐桌上的碗盘,一面歪着耳朵听。金胥申望了望我,皱了皱眉梢,她走上前,来到了梁婉容的身旁:“夫人,”她恭敬地向梁婉容行了个揖,梁婉容一惊,问她:“胥申,你怎么了嘛?“金胥申落落地垂手而立,难为情地说:“夫人,还是上回跟您说的事,您看——”金胥申一字一顿地说。梁婉容回过脸静静地听,她注视着金胥申听她把话说完。直到她说完话,梁婉容的嘴角方抿出一丝微笑。她走近金胥申,用手抚了抚金胥申的臂膀,笑道:“我说是什么事情哩,你又与我提起了,你看我再三挽留你,实在不愿放你走,你来山庄多年,如我家先生所说,你干活利落、勤快,烧得饭菜也合我们的口味,我们离不开你的张落呀。”金胥申固执地说:“夫人,您和先生一直关照我,可是……”梁婉容眸中闪射不舍和惋惜:“不要在可是了,你想一想吧。”金胥申笑道:“乡下的儿子要结婚,我不回也不行啊。”梁婉容真城地望着金胥申:“总可以办完亲事再回来嘛?”

    我把碗盘放回厨房清洗,我刚刚取下围布裙,金胥申走了进来。金胥申道:“淑茵,我要离开了,梁婉容夫人同意了我的辞别。”我惊讶地望着她,略略顿了一会儿,说:“胥申嫂——你果真要走了吗?”金胥申一笑,道:“我想好了,返回乡下,我儿子要结婚。”我盯着她望:“我们以后还能联系吗?”金胥申道:“我们只是个仆人。”我说:“我真舍不得你走呵,胥申嫂!”金胥申伤感道:“我也一样啊,淑茵,先生和夫人很好。”金胥申明亮的眼眸掠过忧伤,使人不忍猝睹,她流连地又望了一眼,悄悄离开。

    我走出厨房,梁婉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一面歪着身子打了一个哈欠,一面在接听电话。我回过脸看,荧屏在播放韩剧《冷暖人间》,音量低沉,以至于我听得见电话里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梁婉容望了望我,压低了声音,她娇嗔而婉柔地说话,仿佛盛放的白木莲花,开在晚夏一池烟波里。她很快挂了电话,趿着鞋走上了楼。我拿起抹布擦餐桌。但是,我的眼前出现金胥申清癯苍老的面孔,微微忧伤的眼眸,她好像宁静安祥地在凝视我。我记起了她的话:挽起袖管干活!宛然一绺清风,徐徐拂来,轻轻抚了抚我的额头、我的脸庞、我的飘逸的发丝。我记起来了,金胥申对与生活的虔城,对与劳动的热爱,仿佛一片皎洁的月光盈盈地浮在我的心间。

    上官仁于次晨前往澳洲。至晌午时分,窗外弥漫淡雾,我在上官嫦的房间,上官嫦换了真丝香云衫裤,穿上一身深兰织锦的长裙,裙裙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鲜艳的花布镶边。她拿着箆子伫立窗下,一面梳理头发,一面灿声问我:“淑茵姐,我把头发剪短好看吗?”我手拿镜奁给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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