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对父亲说。
“看不出,他好像是在胡写乱画。”
左文法定定地看着贺玉在猛挥乱舞。
“那是他在用鞭子写字。他买不起笔墨纸砚,就以地当纸,以鞭当笔,以风作墨,字写得出神入化。”
左二把被这个贺玉的神奇劲儿感染了。
“他真的还要考?决不言弃吗?那么,他一定会考中的。”
左文法似乎在给自己鼓劲。
“其实,我了解贺玉。他说考,其实是绝望了的,不会再考了。据说他的文章是最好的,可就是没有给主考官送上礼。唉,再加上他的那种个性,那幅犟脾气,不肯折腰,更不愿意同流合污,当然就屡试不中。家里又穷得揭不开锅,他母亲无法,只好让他给人去放羊。几年了,羊倒是添了不少,他再没下过考场,整天在地里舞玩!”
左二把幽幽地对父亲说。
“此人将来了不得,了不得啊,今日的狂士终将成为一代大师的。”左文法止不住地颔首低语。
“爹,他会成一代大师?”左二把不解地问。
“只是凭一时感觉。咱走咱的路。”左文法催马前行。
脚下的峪河扭动着并不汹涌的身子,逶迤前行。
羊们已涌到河边饮水。
贺玉甩着鞭子,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看着父子二人缓缓前行。
慢慢地,他背过身,躺倒在黄土坡上。
“大风起兮云飞扬,……归故乡……”
贺玉狂放不羁的吟诵声和长短不一的羊群咩叫声,还有那低矮破旧的故乡村庄,一点点缩成一幅剪影,留在左二把记忆深处。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