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身后幽深不见天日的树林,听着远处若有若无的咆哮声,三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杰米更是往王绔身边挪了挪。
王绔鄙夷的看了一眼杰米,讥笑道,“你这臭子,赎罪日都敢偷着跑出来,还怕这树林里的野兽?”
杰米尴尬的笑了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后,担心两人耻笑他,忙一叠声的,“吃肉、吃肉”。
他拿起烤的焦黄,滴滴金色油脂滚落的兔肉,递给了看着他的王绔,掩饰自己的情绪。
王绔比他俩大了两岁,天生高大,孔武有力,家里豪奢,自娇生惯养,养了一身古怪脾气,坏点子又多,经常欺负镇子上的人,杰米和路达两个人从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三人在镇子上横行霸道,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两人对于王绔的心狠手辣,是真心佩服的五体投地,随着年龄增长心里更多的是畏惧。
仗着家里有钱,常常干一些蝇营狗苟的龌龊事,家里的长辈却骄纵放任,从不约束,时长日久,越发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俨然成了镇上的祸害。
肉看上去很美味,而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搅动着味蕾,催促着唾液迅速聚集,逐渐溪汇成了江河。
他望了一眼垂死的路策,歪头想了想,将肉又在火上烤了一会,然后拿起走了过去,将兔肉上滚烫的油,滴落在了路策的伤口上,灼热的有滴,烫的路策一阵抽搐,他的叫声沙哑无力。
“哎呀,我真是太不心了,本想让你尝一口的,却把油滴在了你的伤口上,我帮你擦擦吧”。
王绔嘴上说着歉意,脸上却带着邪恶的笑容,伸手在路策的伤口上,狠狠的擦了两下,身后两人也跟着一阵发笑。
油脂混合着血液,在空气中不断飘散,味道腥臭难闻。
路策再一次失去了意识,一双眼睛瞪的滚圆,黑色的眼珠早已没了焦点。
“这事不能说出去,要不然我们今天没有参加赎罪日的事就会被那些大人们知道,其他事对我们迁就放纵,倒也罢了,但在这个事情上,绝对不可能饶了我们,镇长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我们丢进牢里,神教可比镇长的心更狠毒,要是老颜头还在的话,倒还好说,如今那两个人,简直就是魔鬼”。
“父母或许知道我们没参加,不会声张出去,但是他们绝对不知道我们进了森林,一旦让他们知道了我们进入森林,不死也要掉层皮,路策死只是早晚的事了,在这杀了他也没关系,没必要为他挨顿揍”。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离赎罪礼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呢”。
“不着急,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王绔笑了笑,杰米和路达也盯着地上的路策,三人忍不住阴诡的一阵低笑,好像夜枭的鸣叫。
过了不知多久,路策悠悠的睁开眼睛,剧痛也随着意识回归,痛,撕心裂肺的痛。
时间对于他来讲,已经不重要了,身上多了三个用箭刺穿的伤口,大腿上的血还在流,箭拔出来后,万幸没有造成大出血,三处伤口都只是贯穿而已,只有胳膊上的伤口最恐怖,一整块肉被撕了下来,胳膊上的筋还没断,按现在的流血速度,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去。
“哎哟……这么快就醒了啊,不错嘛,伙子”,王绔直直的看着路策,眼神戏虐。
“对不起,我们吃了你的猎物,今天过的真不错,谢谢你的款待,怎么说呢,你的箭法确实不错,完全没有伤到这些猎物的肉质,如果你能参加狩猎日,镇子上最年轻最好的猎手就应该是你了”,王绔阴阳怪气,言语玩味,字里行间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今日之前,我一直坚信自己是这镇子上最好的猎手,而且笃定不移,可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意识到我自己就像个笑话,我受到了侮辱,你说该怎么办?”
路策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