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阿斯马拉与都隆的边境之后,迁徙队伍继续向东南前行,接下来就要j ru葛埃兰德与都隆接壤的那段边境了。
葛埃兰德是位列第五的北方沿海大国,其疆域之内的南部地区,在一千多年前曾经是萨瓦敕人的故土,如今的东大陆已经看不到那支勇敢强悍的游牧狩猎民族了。葛埃兰德的统治者,其实都是过去从东大陆中央地区逐渐扩张到北方的贵族。
与葛埃兰德南部边境接壤的都隆是个内陆国,这两个国家的关系只能用水火不容来比喻。但都隆与其西部的沿海邻国——霍克兰德,却是互利的同盟关系。都隆长期租借霍克兰德的港口来建造自己的战舰,代价当然也不小。
都隆是个推行暴政且十分排外的国家,对待战败国的遗民尤其严酷。每场战争结束之后,都隆的贵族都会将战俘全部吊在城市中央的大广场示众,并鼓励民众凌虐战俘,手段惨绝人寰。那些令人身心受辱的酷刑,通常都会持续好几天,在那之后的幸存者,才有资格j ru都隆的奴隶圈。以后,那些奴隶就会变得消极而顺从,除了战战兢兢地受人奴役以外,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了。
都隆就是这样一个从贵族到平民都充满了暴力的国家,同时也是东大陆唯一一个在战争时期强制平民必须参与战斗的国家。
尽管都隆的国土面积在东大陆十七个国家当中,仅仅排在第十三位,而且其南面、东面和北面,分别与东大陆排行第一、第三及第五位的大国接壤,但由于都隆民风极为残暴,立足于东大陆一百多年间,还未曾被周边国家成功地侵略过。
都隆人以残酷为荣,贵族将领地位的高低,都是以杀人多寡来衡量的。而且,贵族将领手下的士兵们所斩杀的敌人数量,也直接关系到将领地位的变更,以及士兵们所获的奖赏。但凡都隆人参与的战事,所到之处无不横尸遍野,满地残肢,惨不忍睹。对于大多数侵略国来说,减少被侵略国的人口数量,只是征服者削弱对方国力的必要手段罢了。
迁徙队伍只要顺利通过葛埃兰德与都隆接壤的这段边境,就能抵达弧湖谷了。但在人口稠密的东大陆,即便是荒郊野岭,行走十几天没有偶遇任何莱佩濂人的概率也很低。
这天,他们必须经过一片杂草丛生的旷野,附近没有高耸的林木,大多是半人高的野草和灌木丛,行走非常不易。而且这片区域遍布荆棘,稍有不慎就会划破皮肉,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
同行的三个莱佩濂人,体型要比流光人小许多,但一路上却都坚持跟在西尔文祭司身后,尽量走在队伍前端。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落在迁徙队伍的末端,恐怕就再也难以追得上流光人的步伐了。途中祭司若是没有开口让大家歇息的话,迁徙队伍通常是不会轻易止步的。
但今天隐隐有些不寻常,j ru旷野中心之后,在经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时,那个火焰般的孩子突然停了下来,始终走在他身旁的西尔文祭司随即也收住了脚步,整支迁徙队伍因而都放缓了步伐。
祭司俯下高大的身躯,单膝着地,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拨开跟前那些茂密的草丛与灌木。随即,就在孩子的脚边,赫然出现了一只紧握的拳头,那拳头好像抓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十分用力,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那只手臂布满了血污,手腕上扣着一只厚重的铁环,铁环上有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的那端连着另一只同样伤痕累累的手。顺着手臂往前看,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脖子,脖子上也戴着一个铁环,颈后还挂着半截铁链。但那半截铁链看起来并不像是被斩断或拉断的,它的末端原先应该是锁在什么地方的吧?
那显然是一个拴满了桎梏的莱佩濂人。他面部朝下,血污凝固在褐色的短发上,令他看起来污秽不堪,散发恶臭。他地趴在遍布荆棘的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