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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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那秋霞将身上披着的霜露抖落,冷风一吹,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那日去地牢里头问过春草后,她受了吴师爷的点拨,说是万事都依着那春草平日里头的行为举止那样做,可她同春草不过素昧平生,哪里知道她的习性。
再者那石坪平日里同春草最是亲近,她再模仿也折腾不出来是春草,可那种温温柔柔的性子她最是在行了,一端起来没个七八分相似也是有五六分的,再说了这还有药物帮着呢……
想到这里,秋霞将隐在自己衣袖中的一小包药粉尽数倒进了那清粥里头,不动声色地搅了搅,殊不知她这动作已经入了石坪的眼眸被看得一清二楚。
石坪面无表情地回到院落里头,开了那院门步履沉重地走到那灶房的矮桌前,坐了下来,静静地盯着秋霞。
“醒了?妾身给您做了清粥,不知是不是合您的口味。”秋霞将碗筷摆到了石坪跟前,又温声说道,“您虽是厌弃妾身,但万万不能将自个儿的身子糟蹋了,多少还是用些吧!”
说完秋霞便捧着放了药的温粥躬身放到石坪跟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等着石坪发难。
石坪看着她这副做作的模样,倒是好笑,思及春草倒还是忍了下来。他昨日思索了半宿,发觉无路可走,可偏偏还留了一条最多破绽的路来。
出乎那秋霞意料的,石坪拿起了那瓷勺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秋霞在石坪看不见的角落里微微扬了扬嘴角,轻声道:“妾身瞧着那天色好像要下雨,我替你去寻件衣裳来。”
说罢秋霞便起身往院落的方向走去,石坪闻言眼睛里闪过危险的光芒,又迅速暗了下去,自顾自地喝着粥,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却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秋霞回眸瞧着那见了底的白粥,脸上划过阴狠的神色,又缓步往房子里头去,按着昨日春草提示的将那件压箱底的蓑衣给取了出来,拿干净的帕子抹了抹上边的灰尘,抱着那相对于她来说极为沉重的蓑衣往外头走。
石坪坐在原位上,暗自用内力压住了那药效,他刚才一沾那药便知晓了里头放着的是从前难以寻到的致幻药剂,哪里知道那秋霞手上会有这种东西,看来那吴师爷是脱不了干系了。
秋霞将那蓑衣放到矮桌边上的椅子,看着那石坪眼神略带了些迷糊的模样,微微勾了勾唇角,又温声道:“妾身……我等会儿将衣裳拿到下边去洗,你把昨日的衣裳拿出来吧。”
石坪应声而起,进了那院子将浴房里头放着脏衣的木盆给拿了出来,放到秋霞跟前。秋霞再抬眼看石坪的时候,发觉他那目光柔和了不少,便更加清楚那药效应当是发作了。
秋霞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起来,眼底的眸光却更加狰狞可怖,石坪倒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姑娘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添着粥,好像彻底中了药一般,说道:“你明天做点之前做的包子吧,那个好吃。”
“是。”秋霞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又拿起那盆衣裳往山下方向走去,那熟练的让石坪怀疑到底是不是春草上了她的身,他自嘲地笑了笑,将那身原本被藏得好好的蓑衣给收了起来,眸子里笃定的光亮更甚。
随后石坪便一路隐在那秋霞身后,跟着她看她往山下走去,秋霞倒是没有因为刚才石坪的配合而掉以轻心,反而是更加谨慎地一路捧着那洗衣木盆,全然把自己当作是春草了。
走到了山下开阔有人迹的地方还逮了个人问河岸方向,沿途走过去还同那些从来没见过的婆子温声打招呼,不过一个点头示意都看得石坪目瞪口呆。
她好像就是另外一个春草那样,洗完了衣裳还又寻人问了石家的那片耕地,自顾自地去将那片长势喜人的萝卜地给浇了水又拔了拔草,看得周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