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鸣清脆,颜如从朦胧中睁开眼,抬手揉了揉胀痛的眉间。
昨夜,那股微痛突然加剧,像是有许多道尖针齐齐扎进了她的脑海里,行至后来,纷至沓来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了知觉。
看着挂在床头的帘布,颜如回想着昨夜,在一片模糊的云雾笼罩中,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经过一夜的休眠,头上的疼痛虽然有了缓和之势,但偶然间还是会乍然刺痛,让人倍感不适。
收拾妥当后,颜如关上房门,背着包袱向楼下走去。
这两天来的客人确实是多,酒楼掌柜一如昨天那般早早埋头在柜台上忙碌着,听闻了她的退房之语,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
看到站在柜台前的青衣女子,掌柜笑着点头,放下笔墨后,从袖口里取出一张银票递来。
颜如双手接过,待看到手里这张折叠的百两银票后,愣了一下,这不是自己昨天给的吗?她顿时疑惑地抬眸看去。
面对女子探询而来的目光,酒楼掌柜笑着解释道:“客官,这住宿的钱,我就不收你的了,权当是老朽为这元斋佳节谋得一份福礼。”
闻言,颜如愣了一下,随后将银票再次递去,轻摇头:“我手头只有这些钱物,至于福礼,实在抱歉,我身上并没有这个东西。”显然她是误会了什么。
看着女子一副较真的表情,掌柜脸上不禁温和一笑,这让颜如更加迷惑了,难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吗?
掌柜收敛去脸上的情绪,低声道:“客官,容在下冒昧问一句,昨天看你在包里翻找东西时突然脸色微变,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昨天?脸色不对?
噢,她想起来了,点点头,“嗯,是的,我钱袋不知怎么就不见了,明明之前还在的。”
掌柜突然皱起眉,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姑娘啊,以后你可得要长点心了。出来闯荡,长长见识,这当然是件好事,但是,这前提是得要将自己照顾好,对吧?看你此番面色苍白,估计昨晚没休息好吧。出门在外,一个人,不容易啊,一切还得小心为上,要记得保重好身体,不然,你家里的父母肯定会很忧心的。”颜如垂头,默默聆听着老者的叮咛。
说着,说着,老者从自己的心事中恍过神来,他看着低着头的女子,顿时面露尴尬,连忙躬身致歉道:“客官,还请见谅,这人是越老,就变得越爱唠叨了,都是些胡言乱语,得罪之处,还请客官不要放在心上。”
颜如轻摇头:“不,你说的很对,我能明白你的善意。”
人总是容易被相似的景物唤醒出心中的往忆,在或喜、或悲中,独自品茗着其中的滋味。
老者静静望着女子离去的身影,两眼朦朦中,视线似乎看透到了别处。
“掌柜的,你是又想起自己女儿了吧?”在柜台后面清理酒坛的妇人走了出来,出声打断了他的思念。
老者幽幽地轻声一叹,收回视线,缓缓翻着手边的账本,有些无力地说道:“五年了,香儿也该这般大了,你说她还在恨我吗?”
颜如走在街上,于人流中遇到了一位赶早来上工的店小二,“张白白?”
一身素衣的张白白闻声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颜如,道:“客官,你是有什么吩咐吗?”
“昨天,你不是问我对糕食的意见吗,现在正好与你说一下。”
张白白眼神一亮,连忙点头,语气也变得期待起来:“不知客官你觉得有哪里不足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尽可指出。”
她沉凝了一会儿,回味出昨夜的感受后,缓言道:“食之味淡,雅致而清,品之香郁,馥掩渐融。可以称得上是个精品,但是味淡香浓,恐有宾夺主位之嫌。”
张白白点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