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随后向这位食客解释道:“其实,我原本的设想,是让兰庭糕在区别普通糕食的同时,也能具有让人过口不忘的惊艳感。所以才在里面添入了多种花蜜,增加口感,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了。”
颜如轻摇头:“没有,因为我吃过的糕食大都是辅茶之用,常以清淡为主,所以可能说的有些偏驳了。”
“不不不,客官说的很在理。兰庭糕是以香为主还是以味为主,一直以来我也是犹豫不决着”
“张——白——白!”
蓦然间,一声大喝响彻于半空中,毫无防备的张白白被吓了个激灵,他回过头,只见妇人掐腰站在酒楼大门前,一双怒目正看着他。
感受到目光里的凛然杀气,张白白咽了口唾液,连忙转头向她垂身谢道:“客官的恩情,我必定会铭记在心,只是我现在还有工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他转身慌慌张张地朝酒楼跑去。
黎明前,城里似乎下了场细雨,颜如目光所见,地上随处留着未干的水迹,空气中也弥漫着属于湿泥的芳香。
尽管是旭日初升时,但街道上已是行满了赶集的人,喧闹声渐囔,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依着记忆,颜如找到了熟悉的城中大道,准备沿着昨天进城的路再出城去。
人影重重,往来不绝。
突然,一道压抑的抽泣声在她身旁响起,细微如猫鸣,恍不觉。
本是可以忽略去,然而不知为何她突然停下脚步,视线循声找了过去。
透过纷杂匆匆的人影,一个衣衫褴褛的女童摔倒在街道旁,大概是五岁多一点,正低泣着慢慢爬起了身。
女童抬臂一边糊去脸上的泪,一边低声呜咽道:“六哥哥你在哪?你不要小七了吗?”说着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瘦小的身子像是朵湖面上翻起的浪花,在这片高岭人群里,瞬间而灭,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被人留意到她。
“让让!让让!…”光膀秃头的壮汉挑着两个大水桶急急忙忙地穿行而来,过半的水在桶里来回荡悠,泼洒了一路。
见状,人们纷纷让开了道,生恐遭殃。
而有些躲闪不及的人只能硬生生地被溅了一袭水,刚准备与之理论一番,可就这眨眼间的功夫,人早已经走远,再看着那人魁梧高大的身板,也只能认栽地低骂上两句。
女童只觉前方突然笼罩来一重阴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额头蓦地受到撞击,整个人不由向后倒去。
“小心!”周围有人急忙开口提醒,可那壮汉仿若未察,仍是不管不顾地继续跨步向前赶去。
脚步刚抬,眼前突然扬起了一角翠青衣袂,壮汉脚底蓦然一滑,整个人后仰着重重摔坐在地。
肩上的木桶“啪嗒”一声落地,水倾洒而泄,几条浅红色的鱼儿顺流滚出,在地上翻起扑腾着。
颜如则半跪在地,伸手在女童摔倒前将她及时扶住。
女童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惧,面上苍白无色,陷在这份突来的惊吓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颜如刚想对她安慰上几句,耳边却被恼然的怒骂声夺了先头。
“狗娘养的,一个个是都没长眼睛咋的?不会让路啊!”壮汉起身,看着散落四处的红鱼,心中很是怒火非常。
早已怀怒在胸的路人应声嗤道:“这路摆在那,你不好好走就算了,一路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现在倒了还怨上别人,我看啊,你就是活该!”
壮汉顿时横目看去,狰狞的面相将路人吓退而去,“你们这些混球玩意,知道些啥!”他抬手指着地上的红鱼,道:“这些可是要急着奉给小柳公的长生鱼,要是路上耽搁了,上面的贵人怪罪下来,老子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