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晨看不得姜聿这般权衡,从匪的角度说,冲进去杀出来便是,只要速度够快,哪儿那么多利弊。
姜聿是看不得桑晨的莽撞,殊不知谟淦人残忍,伤了华慕性命看他还去哪里叫嚣。可转念,又想起桑晨是南疆匪出身,这漠北距离南疆不远,殊不知这匪的力量是否可行。
夜深,华慕在牢里挣开了绳索,她口干舌燥实在疲累,却依旧紧绷神经,怕被抓出去打。紧张的太过快要睡着了,朦胧间看着有人在自己的牢房门口驻足,身影像极昨日旁边牢里的男人。
她刚想仔细瞧瞧,就被轰隆的炸声吓到完全清醒。牢门口的身影也向大牢的边墙跑去,紧接着牢里骚乱,为首的几个战俘杀了谟淦人夺了钥匙,打开所有牢房门,大家一同跑去。华慕也赶紧跑出来,到大牢边墙才知道整个胡城都乱了,墙上炸出几丈高的洞,从洞里往外冲的人不计其数,谟淦人根本控制不住。厮杀的力量分成三种,谟淦人是一种,阻着牢里的人往外冲,还有牢里的人,个个求生,再有一种便是匪,瞧着凶气,华慕和匪接触过,只觉得他们身上匪气类似,并不敢肯定。
人多且乱,个个逃生,马踏嘶吼,刀枪剑戟的声音摩擦,华慕听着心揪成一团,因为不了解胡城地形,完全不知道往哪里跑,她时而顺着人流,时而逆着人流。被谟淦人一把抓住胳膊,大刀横劈过来,华慕便往回闪躲,再奋力推开他,索性人多,她也就逃窜了。
没有目的的跑,她真有些乱了方向,此刻手腕又被一把抓住,她正惊慌要推开,前面劈刀砍来的谟淦人就被抓着华慕手腕的人一剑刺穿!血横溅出来,吓得华慕闭了眼睛跌撞进那人怀抱,恍瞬才睁开眼睛,正迎上姜聿担忧的目光。
“慕慕如何?可有大碍?”姜聿一手持剑挡敌,一手揽着华慕,关切的很,眼睛里尽是担忧和心疼。
“无碍的,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华慕紧紧抓着姜聿的手臂,这是她遇险的无望里最坚实可靠的所在。
姜聿嘴角闪过一抹笑,他已然知道,这丫头依赖自己,这依赖使他享受其中。
可华慕不知道,桑晨亦在混乱的另一端发疯似的找她;也不知道琅五拨动人群,御敌的同时,也下令留意别伤着他这个延国的兄弟。
酣战许久,胡城里应外合算是拿下,谟淦部不敌这种里外夹击,也不要公道了,仓皇带着残兵回部。琅五挂念这个延国的后生,祷着他千万不要死掉,诚心诚意,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些年未近女色,怕不是断袖?才会对这样一个后生念念不忘。转念又一想,该是这后生单薄又有些女相,自己才会挂念许久,自己定然是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
可连着多日,华慕灰头土脸的出现在琅五梦里,他开始接受自己是断袖这想法,有意疏远了身边的同性亲信,怕被看出来。
谟淦战乱平息,姜聿带军在胡城整顿歇息。有碍主帅身份,姜聿不能留华慕在身边看顾,随军的军医诊治过,是有些脱水又疲累,睡睡也就好了。姜聿才放心将华慕留在北一部赵伙夫那里,又嘱咐赵伙夫多照应些才离开去处理战后事宜。
华慕还没喝药,赵大哥刚去煎上她便睡着了,赵大哥看她倦的很,也不急着叫她,便让她睡了。
赵大哥只瞧着她单薄,并不知道她是女儿身,还想着给她换掉这身脏兮兮的衣服,刚触到她的领口这房门便被踹开。
“你干什么!”桑晨怒气冲冲,一把扯开赵伙夫怒斥。
“中……中将…奴……奴是想替这后生换……换件衣服……罢……罢了……”赵大哥被吓得不轻,说话语无伦次。桑晨又懒得和他解释什么,一把抱起华慕便走,留下赵大哥一脸疑惑。
破了胡城,都卫军不似谟淦人烧杀掠夺,只借住在客栈里,民房里。桑晨一路把华慕抱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