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扬举剑相迎,来者凌厉之气尽数被格挡,然而剑上千钧之力却只能实打实的承受。
巨力沿着身体传到脚下,地面青石被踏出一个完整脚印,再沿着脚印四散开来,周围的擂台都开始龟裂崩坏,许多石块因承受不住其中力道开始随处崩飞,亦或者被二人气劲夹击,化为粉末。
采扬不知是何缘由,父亲突然对自己大打出手,但本能求生欲望,开始让他不顾一切全力释放真元,勉力撼动六长老一剑,连闪带躲滚至一旁,避开剑锋。
长剑就在身旁落下,刻出一道细剑痕,毫不起眼,可力道已经深入地下,不知几里。外表看不出来,开山裂石之威,只让站在场中弟子都感觉脚下一阵晃动,翻滚在地的采扬知道自己若不闪开那一剑,非被劈成两半不可。
“父亲,我!”话还未说完,又是一剑!
这一剑凌厉无匹,千钧都不足以形容剑身附加的力道,采扬一剑抵挡不住,被震飞至擂台一角。
六长老目中怒火大盛,喝道:“还敢有所保留!把你所学招法,全都使出来。”
采扬不敢暴露真正所学,更不敢与自己父亲对招,强撑起身子跪在地上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六长老本就是要逼采扬使出全力,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暗自修行邪道功法,一听这话,直言道:“逆子!”又是一剑挥至,杀气已经显露。
这一剑饱含无情怒火,采扬不知父亲为何会突然对自己这样,脑中只剩经书上一句:父要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当自弃剑道:“就这么死了?唉!这样也挺好。”就在长剑挥至身侧一刹那,脑海中猛然惊醒:若自己就这么死了,谁来替徐轩争化龙池。
不想负人的他又在电光石火间,举剑替自己挡了一下。长剑再也抵挡不住,被一击而碎,崩裂在地。
声声如玉,叮鸣嗡嗡,采扬双手虎口撕裂,胸口剧震,一口鲜血仰头喷出,目中精光涣散,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六长老哀声怒斥道:“既然你要隐瞒,就瞒一辈子好了!”说罢,就要在众人面前大义灭亲,斩杀采扬。
台下众弟子一片哗然,不敢求情,更不敢阻拦,只能等长剑挥落,看着采扬人头落地,许多弟子心中不忍,闭上眼睛捂着脸,把面旁撇到一旁去。
就在六长老将要大义灭亲,刑剑斩落那刻,一道亮闪剑光从场外飞遁而来,疾驰急捷,破空之余更带有阵阵爆响,像是要撕裂众人听觉。
六长老举剑挥阻来犯,采扬这才保下一条性命。
那道剑光刚一触及六长老剑身便威能尽失,被击落一侧,插在地上,远处一道人影紧随其后,遁空来到擂台之上,一见采扬便护在他身前,单膝下跪向六长老赔罪道:“无意冒犯六长老,只是想请您饶过采扬一次。”
六长老显然对来人有所不满,但此人是大长老的弟子,而大长老也就这么一个弟子,撇开冒犯之举道:“采扬是我的儿子,怎么处置是我的事,和你陈途远无关,速速让开!”
陈途远跪在地上道:“采扬不出招,不是故意隐瞒,而是另有隐情,师叔明鉴!”
六长老道:“若非心中有鬼!那又隐瞒什么?”
陈途远道:“您与采扬有着父骨血亲之情,您杀他是为了大义,但他只要与您动手就是忤逆,自然不能出招。如此情况之下,再冠以宗门的名头处死采扬,是不是太武断了一点。”
六长老不满陈途远所说,盯着道:“你是说我假公济私,不辨是非吗?”
陈途远把头一低,恩赞道:“六师叔守山扶危之举,大仁大义,没有师叔当年献身剑宗或许就不会出现。”
“够了,你让开便是!”六长老不愿与陈途远多费口舌,执意要上前。
陈途远不敢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