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做做,或做师爷状师,好歹是当官的,都有排面,更能赚大钱,还远不辛苦。
如此“宏图大志”可是他自己逢人说道,时不时就同店中堂客吹牛皮。只有在他舅父到得店中巡查,他才装作干活勤奋。实际上店中熟客都看得明白,他舅父又怎是不知。贤香是与那舅父问询,邻里老板也算相熟,其不藏拙,恨子不成器,话匣子一打开,贤香想知道的,没想到要问的,就都知道了。
此子心性油滑,好高骛远,但不积跬步,以为何书桓受到小二月器重,召至门下,被送入善师堂念书。小二月还为何书桓撑起门面,竟是捡缬彩坊顶好的料子给何书桓做衣裳。何书桓可谓银两不愁,虽出身低微,在堂中也不叫人看轻了去,还能和几位大家公子交好。这贼小子看着眼馋,曾还几次缠着云娘打探,便施法效仿,也想博取小二月同情,召至门下。
他的目标是想入读善师堂,也曾在堂中见过姜子阳。此时姜子阳在场,他还舔着脸探问,若他想就读,老师可念在他家中贫瘠,眼下底子是差了些,但日后定当勤奋念书,想叫姜子阳给他开个后门,减免些学费收了他。
姜子阳听后笑道“我已非善师堂老师,这事儿不做不了主。”
贼子早有耳闻,不想善堂未设,姜子阳已请辞善师堂,当下眼睛滴溜溜一转,不再奉承拍马。他瞧不上姜子阳欲开设的善心学堂已是明显。
“你日后若想到我堂中学习,倒可自便,无忧学费。”姜子阳还不明就里,好心告知。
贼子勉强冲着姜子阳笑笑,但不应声。
事情到了这里,小二月心下已如明镜,客气道“这正午时候,想必店中颇忙,公子先请回罢。”
贼子察觉小二月委婉拒绝,有片刻凝眉,但忍住了没有当场发作,还想留日后一线生机,也算客气回礼告辞,但临走前叫另一人道“向佐,走了,回店里做事了。”
向佐便是这同来另一人,暂在贼子舅父面店做短工,平日里想必是被贼子吆喝惯了,此时虽有迟疑,但也很快响应,临辞彬彬有礼道“小生职责在身,先行告辞。”
“且慢。”小二月叫住向佐,说话给那贼子听道,“耽误公子做工半日,我日后自会亲自向严老爷赔礼说明。公子无忧,既然来了,且先让我考一考你。”
“严缪,你先回罢。”向佐不舍放弃此次机会,硬着头皮第一次反抗严缪。
严缪立即狠狠瞪了向佐一眼,似要逼得向佐就范。
小二月哪容得严缪在她店里头造次,也冷下脸来,话说得仍客气,“严公子请回。”但语气不容拒绝。
严缪瞧着小二月冰冷目光,心下有片刻打鼓,但很快目光在小二月周身游移,心道自己怕这么个黄毛丫头干嘛转念一想,他又何必如此低声下气求她大不了他干脆就不念书了,反正舅父膝下无子,将来家产店面还不都要交给了他这个同姓的亲侄子。他就算不学无术,将来就做个闲散老板,放手经营一家面店又有何难小二月这么个黄毛丫头都能经营起缬彩坊,赚得盆满钵满。将来他专心经商,必定更能赚得大钱。大家同是当老板的,气势上总不能输给了小二月去。
他啊,却是忘了,只有他自己以为将来一片光明,眼下他却还什么都不是,难怪他亲舅舅都已经瞧他不起。他舅父虽人至中年,但也不晚娶妻生子,将来究竟如何,一切可都还不好说。
小二月请退话语已经说绝了。严缪清咳一声,“咳”一边往外走,一边还要故作样子地教训向佐几句,“你可快些回来店中,莫多耽误,不然莫怪我扣你工钱。”
“怎的,他还能做主扣你工钱”严缪走后,小二月好笑地问向佐道,以为严缪说得好笑。
谁知向佐面范苦涩,支吾片刻,还是不由抱怨道“严老爷不常来店中,每次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