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孩童抓着自个儿大人的衣角陆续走来。
有的,问过价钱怯步;有的,慷慨掏腰包秤了许多。
不过,但凡有人上前,不管买与不买,姚千夙三人都会主动的奉上一枚试吃。没一会儿,清珠片就在东街上流行起来。
近晌午十分,一打扮入时的少妇牵着一牙牙学语的幼儿出现在街的另一头。许是因着母子俩衣着鲜艳沈景会大老远的就瞧见了他们。
他举着手,遥遥的指向二人,问姚千夙:“你可认得他们?”
幼儿看着倒是有几分的面熟,但是对女子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故而,姚千夙摇摇头。
沈景会给了她一个无比同情的眼神,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他们过来买东西,你非但不能给试吃,还一定要高价卖。”
姚千夙眨巴着眼,不明白。
一旁闭目养神的仪千年凑上前来,待看清二人,恍然大悟的“哎呀”了一声。
看着两人神秘莫测的眼神,姚千夙感觉自己就是个蒙在鼓里的傻瓜。她篮子一甩,清珠片不卖了!谁要愿意揽客就谁去,哼!
沈景会赶紧的凑上前来,抚慰:“这不是怕你知道了实情心情糟糕嘛。”
本来还有点不确定的仪千年,此刻眼神湛湛,出主意道:“不是都说姚老二在镇上混的不错嘛,我们要不趁机盯梢了?不求借机发财,好歹让他把该给女儿的养育费给吐出来。”
明白过来的姚千夙瞪大了眼,捂着嘴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吧。姚金川那个老混账的姨太太竟然这般光鲜?”跟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大一两男人不约而同的点头,皆是目光湛湛,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姚千夙自己也很是激动。要不是姚金川,身体原主哪能活这么惨?附魂而生的自己又岂会因此吃尽苦头受尽冷嘲热讽?
好战的细胞在体内叫嚣着,但仅仅是一阵风的关系,就轻而易举抚平了一切。
姚千夙头脑清醒的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寸兵尺铁,别说跑到姚金川的金屋里闹占不了分毫的便宜,恐怕还会被他们喊来的官兵抓进去蹲号子。怎么说,这儿可是她姑父梁勇发的地盘,抓个人还不跟逮条狗似得天经地义。
她忍了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不急,欠我的迟早要还,我就大度的让他们多过几天安生日子好了。时候一到,连本带利!”
沈景会赞同的连忙鼓掌。
姚千夙仔细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今儿个沈景会奇奇怪怪的。趁着现在大家都空闲,不由说道:“景会,按照你往日里的性子,不该是板着脸的数落我,要自食其力,而非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吗?你好像变了哦,变得轻佻了。嗯,今天尤其的盛。”
那么稳重老成的一个孩子,居然眼睛里也会透出好战的光。那不是变了是什么?
而沈景会托着腮帮,陷入沉思,良久才缓缓的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最近可能是和仪千年待太久,多少被影响了吧。”
次奥!莫名背锅的仪千年怒起,差点又一巴掌的挥向他脑门。
“千夙!”
邓玉香挎着篮子,从街对面向姚千夙招手。在望见仪千年的时候,神色不由顿了顿。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快的姚千夙都没有发觉。
这会儿,姚千夙才想起原来镇上还有个姐妹长期驻扎的,忙的挥手回应:“诶,玉香。”
街不宽,邓玉香挎着她外出采买的大篮子,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姚千夙跟前。看着她身旁空空的车,说道:“你这是来卖东西呢,还是来买东西?”
姚千夙拍拍跟前的篮子,掀开布头拿出一片清珠片,在邓玉香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就往她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