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这么害你?”赵放生忙问。
“4s店负责给车做保养的小王,出事前就离职了,不知所踪。他是曾子鸣的同乡,我们还查到温助理和小王之前有过多次通话。”
“报警了吗?”
“报了,这些就是警方反馈的消息。”
“自作恶不可活,让警方去办吧。”赵放生心里明镜一般。碍于面子,却不好说破。
“我已经撤案了,这事没法再查下去了。”李沐恩苦笑道。
赵放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担心牵出了曾总,会暴露台智的内幕?”
“我前几天跟曾总谈过,你猜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他这一辈子做过太多恶事,他已经写好了悔过书,有一天他出事了,就公之与众。”李沐恩一字一顿地说,脸上全是无可奈何。
这是赤裸裸的示威。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东西,曾总如果在警方抖落出来,台智大厦立倾,自取灭亡啊。
赵放生也是一阵黯然。二个人静静地坐在车中,李沐恩递了一支烟给他,赵放生拿在鼻子下嗅着。
李沐恩知道他在戒烟,也不勉强他,自顾自点上抽了起来。虽然开着天窗,车厢里很快云雾缭绕。
“我不会让他肆意妄为的,太无耻了。”李沐恩猛抽了二口,呛了几声。
赵放生征征地看着他,回味着他这一句无心的话。他知道,无论他想如何的置身事外,他和李沐恩的命运早已是牢牢地拴在一起了,这些年,也多亏了他的知遇之恩,看他呛出泪来,一边给他拍着后背,一边埋怨。
“老了,抽个烟都不会了。”李沐恩笑着掩饰道。他心里很清楚,他的身体已经枯槁如千疮百孔的堤,经不起任何的风浪。
医生再三警告,不准他吸烟。可是他很明白,自己的病根是在心里。这些年心头的委屈,压抑如地下的滚滚岩浆,必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喷薄而出。
他虚弱的身体下,是拔鞘而出的剑锋,也正是这股精神在支撑着他。他退让软弱了这么多年,可是谁也不要因此就轻视了他的铮铮铁骨。
这是他出手力挽狂澜的时候了,他有一种深深的使命感,哪怕因此而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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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放生的手机响了,却是李襄阳的母亲来的电话。
“放生,我们家老头子一回家就闹腾的不行。”她边说边哭。
“不急,不急,您慢慢说。”
“这些天来,他不肯吃饭光喝酒,医生已经警告他了,再这样下去,非醉死在酒里不可。”
“老爷子的心情我懂。”赵放生叹了口气:“你跟他说,过几天我就去看他。我给他准备了诸暨的五粮液,让他养好身体等我。”
“他总是担心你,惦记你,却又不肯给你打电话,就盼着你来陪他喝一杯。不过你来了可不能真陪他喝,你在外面也要少喝酒,伤身体。”
“我知道,我知道。”赵放生听话地道。
李母絮絮地交待着,赵放生感觉如此的温暖,恍惚间以为她真的便是自己的母亲了。这次车祸过后,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变的脆弱了,生命无常他太渴望亲情了。最近他甚至连和光的节奏,也慢了下来。功名利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一再地反问自己。
一边的李沐恩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这么多年的兄弟,他是懂他的。赵放生仗义c有担待。他在商战中用的是雷霆手段,端的却是菩萨心肠:“上次说你女儿的事,确认了吗?”
赵放生摇了摇头,故意神情落寞地道:“一场误会。”
最近的这些事,先是飞机,后是车祸,现在还不是认她们的时候,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忍到自己真正平安了再去认她们母女,不能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