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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

    老皮坚决地不同意。

    平日温顺的豫凤,此时变得倔强而坚持。

    老皮拗不过她,征询了医生的意见。

    医生给豫凤作了检查,对老皮说,以她的身体状况,不宜再生育。

    如果坚持怀孕,后果难以预料。

    事情如此严重,老皮让豫凤不要再抱这个念头。

    在豫凤的一生里,她如同一头牛一样的活着,任劳任怨,大小事都依着老皮的主意办。

    可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她显示出了执拗的一面。

    平时节俭成性的她,开始有些“奢侈”起来。

    每天吃鸡蛋,早晨喝邻居家奶牛产的奶,两三天吃一次肉。

    半年后,精神状况有所改观,面色开始红润。

    她又开始在老皮耳边唠叨再要一个。

    老皮不胜其烦,只好敷衍着答应了。

    那日,老皮白天播完地头的种,夜里又在床头播了回种。

    豫凤临盆后,就大出血,生命危急,经过一番紧急抢救,才保住性命。

    后来,我才明白,豫凤不惜要搭上性命,也要生下青皮。

    是想有个生命填补另一个生命的空缺。

    某种意义上来说,青皮的生命是大哥给的,是充当他的角色而存在。

    自从生育后,豫凤身体日渐消瘦,无论怎么补,都无济于事。

    哺育期,严重缺乏奶水。

    此时的老皮还在从事着他的手艺活。

    为了揽到活,要辗转各处,居无定所。

    经常借宿在仓库,弃房,甚至是牛棚马圈。

    在记忆中,颠簸流离的日子已经模糊,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场景却是清晰的。

    老皮却不以为意,自嘲比当初的地窝子强多了。

    在生了青皮的第三年,我又来到人世。

    我能来到人世,实属万幸。

    以豫凤的状况怀身孕,就是在冒险赌命。

    她的理由是为了让青皮有个伴。

    在我三岁时,老皮结束了漂泊的日子。

    迁徙到一处新居民点安居,大包干后,分到了数十亩地。

    新居民点原本是一处荒地,兔走鼠窜,野猪经常出没。

    山坡上枣树成荫,翻过坡,是一条宽阔的坳沟,杏树遍布。

    每年4月坳沟里,花开如云。

    每年5月山坡上,香气迷人。

    经过数年的开垦建设,新居民点初具规模。

    老甘奉调来到新居民点,准备筹建一所小学,方便新居民点的孩子入学。

    一天,老甘信步来到野枣坡。

    此时,野枣落的满地都是,干化后,在雨水的侵蚀下,混杂在泥土里。

    空气中飘散着枣香。

    老甘随口就吟出: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傍晚,一轮红日半映山头,晚霞洒在野枣林和坡下的新居民点。

    “壮观!美哉!”

    老甘兴致盎然,想到新居民点还没命名,就琢磨起来。

    晚风吹过,草木簌簌作响。

    “枣泥,枣泥有了,枣泥簌!”

    老甘想到这,兴冲冲地跑下山坡,找到马老二。

    此时的马老二是新居名点的生产队长。

    听了老甘的想法,一拍大腿。

    “中听,中听,有味道,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

    马老二上报后,很快就得到批复同意。

    自此,新居名有了名字:枣泥簌。

    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枣泥簌人口急剧增多,有了些工业,并升格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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