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你少在老子面前摆谱儿,故装文化人!”
单盛反唇相讥道:“那好,咱俩就在这儿练练,谁输了谁就是目不识丁的大王八。”
二人斗嘴,自比臭蛆,惹得众位难民发笑。唯有老大单兴喝斥道:“二弟,四弟,明妃母子和热介甫尚未捕获,你们两个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比武,当真是丢人现眼,还不快点住手?”单旺、单盛听罢,惧于大哥单兴将威,方才止住肢体动作。
不移时,单兴转头对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刚才有谁见过黄毛碧眼的西域人从这里经过,如果举报有功,本都尉重重有赏。”不一会,人群里有位十二、三岁的高瘦毛伙道:“单大都尉,这里这么多人,乱而纷杂,只顾低头赶路,确实没有怎么留意。”
单兴道:“呃?难道你们一个都没见过么?再仔细回想看看。”
高瘦毛伙接着道:“我们这些难民都是一批接着一批赶赴商州,等一会你问下从后面跟上来的难民,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
单兴道:“哦,除了你们以外,难道王屋山附近尚有这么多难民?”
此刻,一名老妪驼背而来道:“王屋山方圆两百里,拖家带口的民户少说有二十几万,每日子、午时辰有两拨,每拨一万人马,需要十几天才能全部撤离。”
单兴道:“哦,那你们是第几拨了?”
老妪想了一想道:“已经是第十拨了,就在四、五日前,已有九拨人马陆陆续续赶到了商州城住下,老婆子的丈夫正在那里等着我去团聚。”单兴道:“这位大娘,你放心。咱起义大军从不扰民,本都尉调派五个千人队,轮番护送你们去商州,好为你们保驾护航。”当下众人闻之大喜,皆呼:“起义军万岁!单大都尉万岁!”
正在这时,张丹松欺近身来,对单兴低声道:“单大哥,汝万万不能放这拨难民过王屋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单兴不悦道:“有何不可?”
张丹松望着路边的“绝地”马儿,兀自在懒洋洋的啃草进食,遂答道:“绝地在侧,证明热介甫、明妃母子、陈夫人母子就隐藏在这难民流里。如果放了他们,岂不让热介甫等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单兴恍然大悟道:“张指挥使此言甚是。”
张丹松接着道:“某有一计,可将热介甫等李唐余孽一劳永逸。”
单兴喜道:“有何妙法,快快讲来。”
张丹松道:“你派单旺二都尉先行一步到王屋山口待命,等这些难民抵达王屋山口,单二都尉可命人架设擂木炮石车,投瓦罐弹入人群,将这些难民活活烧死。”
单兴大怒道:“混账,你这出的甚么馊主意?”
张丹松拱手道:“宁肯杀错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纵使热介甫武功在高,也怕火烧。届时,热介甫、明妃母子、陈夫人母子五人全都烧成一堆白骨,以报季三都尉之仇。”
单兴闻言道:“如果这么做与禽兽无异。”
张丹松苦口婆心道:“单大都尉,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后路。事成之后,只说是晋王李克用派兵烧杀抢掠,使得这一万名难民葬身火窟。再说了,沙陀人李克用被李唐皇帝赐姓为“李”,同样是朝廷的走狗,起义军的死敌。如果将这滥杀百姓的脏水泼到晋王身上,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一者,自己可无罪;二者,晋王背黑锅。”
单兴森然冷笑道:“张指挥使,你果然很刁毒!居然能想出这种令人发指的手段。”
张丹松暗喜道:“欲成大事,不拘节。死万把人,又算甚么呢?从明日起,那些后续十几拨的王屋山难民,单大都尉要好生抚恤,善自对待,分批护送,以还罪愆。”
单兴哈哈而笑,接着马上变脸道:“张丹松,汝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