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丐九前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娘娘则在店里稍坐,末将片刻即回。”
明妃陷入寻思,半晌说道:“丐九若死,会殃及到绿翘。这样一来,一死两命,吾不忍也。”说着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儿,慈母善心顿起。
明妃终于做了决定,吩咐道:“三将军,你去叫上一辆马车,我们即刻赶往大禹渡,通知丐九不要上船。”
热介甫拱手道:“末将遵命,只不过陈夫人那儿”
明妃道:“你就让掌柜子代为转答,说咱们有要事先行一步,若有机缘,一定还能与她相逢同路。”
话当絮繁。
明妃、热介甫尚在被朱温追杀,正值自顾不暇,居然还担心他人之安危,此乃高洁之侠义也。此时此刻,绿翘的音容与机智,浮现在明妃眼前。她深知养儿育女不易,没有理由不去黄河渡口告危。
不移时,两人坐了马车,栉风沐雨,直往南方赶。待到渡口,热介甫给了车钱,替明妃撑伞遮雨。明妃立于堤岸,怀抱婴孩,隔着雨雾望着滚滚黄河。霎那间,被眼前的山水气势,辽阔壮景所摄魂。有语为证:
道不尽红尘舍念,,世世代代都是缘。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而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倾叹世间是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黄河,哪个英雄儿女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东边烟雨霏,西边黄河流,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这时,只见大禹渡口数十船只正在黄河两岸,往返穿梭。码头上稀稀落落有人上下。明妃和热介甫在渡口左近,寻了少时,却没见丐九祖孙来。
明妃疑道:“难道是我们错过了?丐九叔已经遭遇不测?”热介甫环视四围,忽地往上游望了一眼,见一老者破布条裳,挽着名绿袄女童,遂对明妃嚷道:“娘娘快看,那不是丐九癫子么?”
果然,丐九在远处正领着绿翘入到一艘大船上。明妃见那持篙船主披着蓑衣,背影与白延松有九分神似。于是扯嗓喊道:“丐九叔,绿翘!千万别上船,有人埋伏,那船老大要害尔等!”
由于雨声滴哒所扰,且丐九耳背有些,明妃喊声传至丐九处,几乎难闻。唯有绿翘年幼耳尖,听到岸上仿佛有人在叫自己。遂对丐九指道:“爷爷,你快看,好像是破庙的那位富家姑姑,她刚刚仿佛在叫我们。”
丐九定睛深望,说道:“别理她!她和咱们非亲非故,我们高攀不起。”绿翘见爷爷愠怒,改口道:“嗯,也许她在吆船渡河,是孙女听岔了。”
待明妃、热介甫赶到河堤,大船已离岸十余丈,正在滚滚黄河中披浪斩涛。不经意间,热介甫见浑浊水面下惊现数点黑影。失声道:“娘娘不好,是海鳅帮那批人。”明妃低头俯瞰,只见十多个光着膀子的泳者,闭气在水底,正朝丐九船尾逼进泅渡。
此时船至河央。丐九察觉身后有人在水下跟踪,紧握竹杖,警觉心起。也在此刻,撑船艄翁立在甲板上,将手中长长竹篙索性插入水底淤泥,固定船身。于雨中剥去蓑衣,露出狰狞面容,此人正是“篙上飞″白延松。
白延松拾起早已藏好的大刀片,哈哈笑道:“老叫花,今日在下就让你吃板刀面。”说着,拈刀在手中,来回地掂量。
丐九隔着雨幕,瞧见他胸口纹着龙身,但看不清此人面目如何,拱手道:“阁下可是海鳅帮的人?”
白延松敬称道:“九叔,您老年纪忒大,老眼昏花,连我都认不得了?”接着又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在下的确是海鳅帮。贱姓白,草字延松,江湖人称“篙上飞“。”
丐九恍然道:“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