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驹,比以往那匹栗色的坐骑更让他有奔腾于天地间的快感;再者,“飞梭”只肯让主人近身的烈性更合他的脾胃。
蒙卡慕答不理会从脸旁呼啸而过的冷风,胸口突来的躁闷无端端地造成他一股莫名的挫折感。
几天以来,他都能把这种无名的牵累抛到身后,置之度外。然而,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连如花解语的紫水晶也无法驱除他心中无端的焦躁?为什么想一探花弄笙病情的念头老挥之不去?
“飞梭”的脚程极快,在他思维百转间,便到达山寨了。
当他走进房来,一眼见到花弄笙半睡半醒地瑟缩在被中,整颗心不由得抽紧了。她怎么比先前更瘦弱,老妈子低声告诉他说花弄笙的烧退了些后,他的心抽得更厉害了,原来这几天,她烧得厉害。
他让老妈子退到门外,不愿任何人沾到他与花弄笙独处的时刻。蒙卡慕答从未察觉到自己竟对花弄笙如此牵肠挂肚,也不愿去细想理解,即使是现在也一样。
像是要弥补几天没见的不足,蒙卡慕答坐在床边,细细端详着花弄笙。良久,他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伸手探摸她仍微微发烫的额头,却不料她合起的眼角抖然滑下泪水,仓卒间,竟让他有些仓皇失措。
蒙卡慕答听不清她含混的呓语,但猜得出是人名。她在思念远方的家人吗?瞧她委屈落泪的模样,蒙卡慕答顿时心疼得想将她捧在手里,好好呵护她,但她看来娇小脆弱得仿彿一触即碎。
就在他怜惜地为她划掉泪痕之际,她骤然攫住他的手,攫得这么紧,好像只剩唯一的倚靠似的。
蒙卡慕答不自觉地眷恋起她这份昏睡中盲目的依赖。见着花弄笙将脸颊厮磨地偎入他的手掌里时,他不由得屏住气息,不敢动弹,好像只要他稍稍一动,这盛在他手中的感觉便要破碎。
那柔嫩的肌肤仿彿随时要溶进他宽厚的手掌中,看着那睡意渐沉的脸庞,蒙卡慕答无声地轻喟着,眼瞳中充满了自己没有察觉的温柔。
这天气候明朗,虽有浓浓的凉意,却是阳光耀眼。
身体己康复,坐在房里百无聊赖的花弄笙忽然听到连续几声“砰!砰!”的枪响,忍不住好奇地走到回廊,探头住中庭看去。只见蒙卡慕答和他的手下们立在庭院的一端,个个都挺着枪面朝着另一端射击。
她从未看过他们在中庭练枪,不禁怀着满腔的好奇立在廊边上,远远瞧着这些大汉兴高采烈地放出一声又一声震耳的枪响。
不一会儿,蒙卡慕答对大家喊话,花弄笙见他们逐渐围拢成圈,有人往空中抛了一样圆球状的东西,接着一声枪响,那东西在半空中散开,缓缓飘向地面。花弄笙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只见又一球状物被抛至空中,枪又响了。
她不觉将上身往前倾,全神灌注着观望中庭的活动。有人手中的枪较长,有的较小。蒙卡慕答一面高声讲着,一面手在比划着,似乎在示范什么,她听不懂,过了一会儿,见大家都散了。她忍不住伸了伸脖子,想看看那些大汉在中庭的枪靶上所留下的成绩。
“你在看什么?”
蒙卡慕答不带感情的声音骤然自她身后响起,她下意识地压住喉间发出的一声“啊!”缓缓转过身去。
“没什么。”说着,她便走向卧房,与蒙卡慕答独处总让她有股饱受威胁的不安。
“你在看我们练枪,是吧?”蒙卡慕答朝她适才所站的位置瞥了一眼。
“只是好奇而已。”她没有停下脚步。
“那么,你一定想知道我们练靶的结果。”他在花弄笙走进房间以前拉住了她。“下去看看吧!”
花弄笙尚未回答,便被他连拖带扯地牵往中庭。
“我不要!”她急急喊着。“放开我!”她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