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算是了事。
「没搂干净!」
好嘛。何必骂人……
她只好皱着小脸用力搂,直到把存货全面出清,还顺便偷偷呼吸他好好闻的气息。她好喜欢这件T 恤 ——
他慨然放任这个死小孩紧环着他不放,黏在他怀里埋头不理人。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脚边还滚着被她随手乱丢的空碗……他的生活质量怎会沦落至此?
哭肿的小花脸,在他怀中痴痴仰望,既无美色可言,连身为女人最基本的整洁也没有。只有一双大眼,比嘴巴还会说话,直盯着他不放。盯得既认真、又用力、又执着、又任性,像要把他嵌进她的眼眸里;非常强烈的独占欲。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吗?」
「嗯。」
「你喜欢我什么?」
「你用平底锅。」
啊?他的答复,又快又怪,她完全反应不过来。不管了,先问再说。「那你想不想跟我结婚?」
巨掌一把按在她头上,推到他一臂之遥的地方去,害她伸长的小手顿失拥抱,徒然在空中挣扎。
他还给她的,是阴森的狠瞪。
「等你把这张脸洗干净再说!」
她不解地被他愤然遗弃在后,垂头丧气,孤独步回主屋,沿途莫名吓到正在打扫和出入的佣人们。直到她不经意地望向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才惊见杨刚才被一个两眼眼影糊成两洼骇人大黑洞、泪痕污浊满面、假睫毛黏滑在鼻边的恐怖女鬼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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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幸福最近的时刻,在爱情最关键的时刻,杨亲自下厨,放佣人半天假,还严厉命令她:禁止化妆,出席这场只有两个人的家中餐会。他和她。
好好好,她一定乖乖遵守。
南洋闷热的傍晚,月光逐渐取代烈日,杨的家中在密林掩护中,多了淡淡的清新凉意。他在观景的宽阔外廊摆设圆桌,有烛光,有美酒,有他食材讲究且精心烹调的佳肴。
慎重的事情,他要求慎重处理。
她看了好窝心,笑得好甜蜜。他杵在桌边,蓦然自餐桌布置中抬望她时,微微凝了一下。原来爱情就是最美的妆扮。
他很久没看到她素着一张脸的模样。特训初期,她还不懂得浓妆艳抹,总是一副土样,现在却截然不同。虽然没有任何的人为工具,替她在秀丽的脸蛋上涂涂抹抹,但她有爱情,让她的娇媚光芒万丈。
真不敢相信,他下午才被这只女鬼拿来擦鼻涕、吃豆腐,凄厉阴惨地求婚。而此刻,她突然化为白净可人的小天使,一身粉嫩连身裙,害羞又兴奋地笑个不停。
她不捣蛋作怪或发神经时,确实甜得令人意乱情迷。他才为她稍稍拉开椅子,恭候入座,她就拔腿奔来,展臂猛冲。「不准!给我好好坐下!」要不是他这一喝,阻止了她神风特攻队似的自杀攻击,他身上的名贵衬衫又得被她当抹布来猛力抹脸。
形象都没了。
小人儿好沮丧,嘟着小嘴落寞入座。人家只是想给他一个感动的拥抱——他认命地长长吐息,又有些无可奈何,站在她的椅背后,大掌捧往她头侧,倾身吻入她的发顶,许久许久,传递他说不出的喜爱。
小小芳心为之融化。
她仰望,他俯视,美眸盈满倾醉的爱意,彻底降服在他的珍借及宠溺里。他不知道这究竟是谁降服了谁,只知道他已情不自禁,倾身吻住渴望他已久的红唇。
明明下午才与这红唇暂且小别,此刻吻来却像分离了天长地久,彼此深深地思念,再三纠葛,依依不舍。她对爱,这么直接,这么莽撞,这么全神贯注,这么全然投入,他几乎承接不住。
感情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