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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惨她。

    他会害惨她。真的。

    别问她为何如此肯定,她就是知道。

    砰!啪——砰砰——

    星月遥挂的天际,远远处,毫无预警地爆出灿亮火光,在夜空中闪烁。

    “‘药王庙’前的大戏演完,百姓们开始放烟火了。”他静道,扬首瞧着接连不断的冲炮和花火,距离施放烟火的所在尚有一段距离,但炮声仍隐约能闻。

    “真好看……”朱拂晓看着那些冲高、闪耀,然后徐落、静灭的烟火,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神情朦胧得近似温柔,没察觉那双转而注视她的男人眼睛。

    烟火持续整整一刻钟,河岸边,谁也无语。

    男与女沈吟在这一刻,彷佛今夜来此,便为此际。

    直到最后一朵艳色珠彩在穹苍黑幕上爆开、坠落,花火消散,星月依然,久久后,朱拂晓才徐缓逸出口气。

    她微晃螓首,半侧玉容,叹气般幽幽问:“鄂爷想与君姑娘的寒大爷一见,奴家能知道您意欲为何吗?”

    明知管了他的事,对她太不利,忍不住还是问了。

    她真的不聪明。

    在干完“长春药庄”的“活儿”后,马车回“绮罗园”途中,整整两日,元玉的小脸嘟得像被打肿似的,噘高的嘴足可吊上三斤猪肉。从自家主子“神智不清”地跟随男人夜游归来后,她就没大没小地摆起脸色。

    此等“奴欺主”的大逆不道行径,朱拂晓却也不生气,有时还瞧得挺乐,因为人家气恼她,便是对她上心,再有,元玉摆脸归摆脸,该做的事一件不落,较让朱拂晓闹头疼的反倒是润玉。小丫头为了她的“失踪”又使哭功,掉泪掉累了,仍抽抽噎噎没完,马车都打道回“绮罗园”了,她还哭。唉……

    该哭的是她朱拂晓吧?

    首次遭男人欺蒙。

    首次明白女人原来如此好骗。

    首次遇上自以为合意的对象,还没弄清底细就昏了头,结果真是要命惨败。

    “……奴家能知道您意欲为何吗?”

    他不答话,静杵不动的身躯彷佛迸发出一层无形的气。

    那层气,夜风无法侵入,流萤不近身,连月光都被挡开,他整个人黑墨墨,表情晦涩阴沈。

    “事成后,定备厚礼答谢,绝不会亏待朱姑娘。”

    听他严静地吐出这一句,她只想冲着他破口大骂,最好还能撩裙踹上一脚。

    混蛋男人!真以为使钱就能教她点头相帮?发他的春秋大梦!

    怒火中烧,怒至极处的她反倒笑了。

    “既是这般,奴家怕是无能为力,还请鄂爷往其它地方下功夫,多琢磨些,总能找到几个狗洞、老鼠洞钻钻,说不准,真能给您钻出一点儿门道呢!”

    金嬷嬷总说,她就这刁顽性情,一张嘴特别坏,老给人难堪。

    然而,她有什么法子?

    倘若人家肯敬她一尺,她自要回敬一丈,而如此尖酸、刻薄、不饶人,不也是被旁人、旁事给逼出来的?她不坏些,能怎么办?

    “说来说去就是男人们犯贱,妳姿态愈高,捣腾得他们一颗心愈七上八下,就愈为妳掏心掏肺又掏脑的,搏命散财,两眼眨也不眨一下。”

    抑扬顿挫间皆带柔软鼻音的声调,在朱拂晓独属的“来清苑”里起伏漾开,说话的女人年过半百,一身桃红,该是相当惯于将艳色加身,连耳鬓上亦簪着一朵大红牡丹当发饰,这还别提她高高发髻上的三柄缀珠金步摇。

    她挥着指间的红纱帕子,扬高嗓子又道:“大爷们争着要见妳,给了东家就得罪西家,唉,嬷嬷我可不知该怎么安排。‘绮罗园’里明明有江北四大名花,头疼的是,咱们‘来奇苑’的、‘来静苑’的和‘来趣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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