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个性爽朗的虎娇及寨里几位相当照顾她的姊姊,不过她更不愿意见武罗必须活在刀口舔血的杀人生活中,今日杀人,或许哪日换他被杀,能在他没受到太严重的伤之前就脱离匪寨,总是好的。
她还记得虎标甫听见武罗的请求,气得打翻满桌饭菜,直接和武罗互殴起来的火爆场景,虎标一句「是兄弟就不要走」,附带猛虎拳一颗;武罗回他一句「有空我会带秋水回来寨里和大家叙旧」,赠送碎星掌一记。
两个人扭打在一块儿,打着打着,其余兄弟也加入混战,她与虎娇在旁劝阻无效,直到一群男人打累了,一个个瘫死在地上,虎标抹抹嘴角的血,啐声「臭小子,翅膀长硬了就要飞,也不想想老大哥们多照顾你!养只畜生还比你有感情,你这个……你这个小浑蛋……」,他骂得多响多亮多有气势,到最后,雷声变软,从不轻弹的男儿泪闪烁在眼角,留下一句「你和秋水敢不给我常回来走走,吃吃饭、过过夜,就给我试试」。
虎标不想被众人看到窝囊的泪水流下,转身躲回房里,不准任何人尾随而去,与虎标当了二十几年兄妹的虎娇帮害羞的大哥做补充:「我哥同意让你们离开,你们夫妻俩自己要保重,别忘了这里也是你们另一个家……」
「哎呀!」针头扎破她的指腹,血珠子瞬间成形,她赶忙张口吮去。
怎会这么不小心呢?连秋水自嘲,收针,线尾打结,轻轻咬断细线。补妥长衫,她折好它,置于柜内,蓦地,一股晕眩袭来,她差点跌倒,幸好及时扶住方桌才稳住身子。
奇怪,头……有些昏沉,是昨夜承受他太激烈的欢爱疼惜,天才破晓又被虎标拍门唤醒,睡眠不足之故吗?
今天一早,虎标领着弟兄,又去找犬戎寨的麻烦,听说前几天犬戎寨去洗劫西京首富,收获不少,身为犬戎寨的死对头,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武罗不好推卸虎标「最后大干一票,是兄弟就给我一起来」的命令,拿起龙飞刀,跟着一块儿去了。临行前,按照往常轻吻她的唇,要她乖乖等他回来,她柔顺颔首,再三叮嘱他千万要小心。
最后一次的为他担心受苦,接下来的平静日子,已经不远了。
「呀……该去帮忙弄午膳,武哥他们也快回来了。」连秋水甩去不舒服的昏眩,挽起长发,露出洁白颈子,腰际缠好围裆,步往厨房。
反常的,厨房里没有半个人。
料理三餐是寨里所有女人的工作,每到固定时刻,她们便会各自聚集于此,分工做起切菜洗菜的事。
「咦?采绫姊?花嫂姊?」她往水井方向去,除了瞧见她时就以为是来陪它玩的大东兴奋地汪汪直吠外,谁也没有。
她又改去厨房边屯放米粮乾货的小仓房。
「美玲姊?月儿姊?」也没人?
好怪,大家都去哪儿了?
连秋水正要旋身改往庭后菜圃找人——采绫姊和月儿姊在那里种植了十多样新鲜时蔬,说不定正在摘采——一道身影突地挡在她面前,害她重心不稳地向后跟舱,她看清来人。
「雪、雪姊……」连秋水按着怦怦直跳的心窝,直至顺了气,才讷讷地开口问道:「雪姊,怎么不见各位姊姊在厨房里?不是已经快到煮食的时间吗?」
雪姊是寨里她最怕见到的一位,她曾经试图和雪姊攀谈,但雪姊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与人产生好大的鸿沟,而雪姊凝望她的眼神,总会令她不寒而傈。
「煮食?煮给谁吃?」雪姊唇边勾起一道扬弧。
「当然是虎标大哥他们……」
连秋水的答案,换来雪姊好长好长的笑声,她笑得让连秋水一头雾水,更让连秋水毛骨悚然。
「雪姊……你为什么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