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响亮,却盖住所有人的声音,连歌女的歌声都戛然而止——
“为什么那个驸马还没带到?去公主府的人都死了吗?”
这声音陡然揪紧了白佳音的心,让她的呼吸凝滞,几乎忘记如何迈出自己的下一步。
原本跟随在她身边的胡清湘先她几步跑进大堂,单膝跪地,“启禀王爷,驸马爷已经带到。”
“是不是驸马,要本王看过才能算。”那音韵还在响着,像是带着一种极强的吸引力,将堂外的白佳音牵引着,走近堂内。
这宽阔的大堂中,七、八名歌姬舞女混乱地站在堂中央,西面是几名峨冠博带的臣子,正前方,一张宽敞而柔软的锦榻替代了本应出现在那里的椅子,摆在所有视线的焦点处,锦榻上,是个着黑白紫三色王服的男子。
他微侧着脸,低着头,从白佳音的角度原本只能看到他光洁的额头,但是她的走进显然惊动了他,只见他缓缓抬起脸,比刀锋还要锐利、比深涧还要幽沉的眼神,就在这一刹那间,刺到白佳音的眼中。
她顿时呆住,怔怔直视着这张脸——他是人中龙凤,还是人中妖魔?
不,他谁都不是!虽然那乱蓬蓬的脏发已经整洁且一丝不苟地盘踞在他的头顶;虽然那一身破烂不堪到似乎被风都能吹散的衣服已经换成让人心悸敬畏的王服;虽然他此时此刻是天雀国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宁王赵玄宸,而不是缩在街边墙角,嘻笑着等待人赏赐的乞丐,但是,但是!
她盯着他,或者说是瞪着他,因为这个人即使是化成灰,磨成粉,落在水里,散在风中,她也忘不了这张脸,即使他有千千万个理由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是那个人,但是上苍就是开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是他!那个救她于危难之中,却也乘人之危地轻薄了她的无赖!那个搅乱了她的心湖之后便失踪三年,杳无音信的混账!
他居然是他!
为何?为何!
而那个无赖,那个混账,在一看到她时眼角就眯了起来,只是一瞬间的工夫而已,白佳音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那个人,即使在她也换了装的情形下,同样认出了她。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之后,他赫然从软榻上站起,挺拔地伫立在大堂之内,一身幽沉之色的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都下去!”又伸出一指,指着白佳音,“她留下。”
没有人敢问为什么,所有人飞快地撤离。
当门外的守兵训练有素地将大堂的门轰然关闭时,白佳音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发现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她恐惧跟他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从以前到现在都讨厌排斥,但是她还没有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就被他一伸手将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
那紧扣她腰肢的力量,与三年前一样,让她无法挣扎。
紧接着,他的唇就像是熟练得曾演练过无数遍似的,找到了她的,迅速侵入,占领!
不能挣扎也要挣扎,因为她来天雀不是为了再一次自取其辱,而是为了报复之后再遗忘掉这个男人!
她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终于让他吃了痛,总算放弃对她唇瓣的掠夺,但是他没有完全放开她,更加恶劣的是,他的一只手已经在她不经意的时候滑入她的衣服领口,滑到了她的胸前,滑到她小心遮掩的丰盈柔嫩之上。
白佳音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喝道:“你干什么?”
“验明正身。”他挑着嘴角浅笑,邪佞的味道流泻而出。在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了之前种种关于他的传闻,这个人,的确是人中妖魔!
她狠狠地揪出他的手,甩到一旁,冷笑着说:“宁王,我是以礼相见,但这就是你们天雀人的待客之道吗?”
“这是我对你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