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激切地道:“不,若是老谷主还在世,断不会允许您这么做的。
谷主,当是我求求您吧,您好不容易找到了五月五日午时出生的人,怎能在这关头放弃?我知道她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只要您告诉她,她一定会答应的。”
沈千秋回头正色地道:“程姨,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明天就会送她出谷。”
“谷主,您若这么做,我怎么对得起老谷主的托付?将来我死后无颜下去见他啊。”程梅下死心地再劝,脸上露出一抹悲戚。
他明白眼前这名看着他长大的女子,一直对他们祖孙俩忠心耿耿。他缓下语气说:“程姨,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听见他的话,程梅问出心里早有的疑惑。“谷主,您是不是……爱上她了?”
沈千秋垂下眸没有回答,片刻,沉默地转身离开。
“谷主,就算您要白姑娘走,她也未必肯走啊。”程梅再道。
“这次,我一定会让她离开。”
清晨,湖畔笼罩着一层如薄纱般的白雾,如梦似幻,但此刻驻足在湖畔的白小木却一脸震惊,无心去看眼前的美景。
“你说什么?”
“我说我玩腻了你,才稍微对你好一点,你便不知羞耻地主动吻了上来,还蠢得让自己中了毒,我受够了,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你滚吧。”
她不敢相信这些羞辱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瞠大眼瞪着他,怀疑眼前这一脸鄙夷睨视着她的人,根本不是沈千秋,而是别人假扮的。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一向对太容易就到手的女人没有兴趣。若是你真这么缺男人,你大可再去劫别的男人,不要再赖在百毒谷里让我看了生烦。”
“你……”她惊怒得说不出说来,他竟然叫她再去劫别的男人,不要赖着他!
他怎么能对她说出这种话?他以为她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昨天那个还对她深情款款的沈千秋到哪去了?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她半晌,白小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因为我叫你不要再练百毒功,所以你在生我的气吗?”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瞧不起对男人死缠不放的女人。没错,原本我对你有些好感,但你却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死皮赖脸地缠 着我,让我想吐。”
宛如被点了穴道的白小木,动也无法一动。他说她让他想吐,他说她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他说她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他说的话像悍雷一样,狠狠地劈进她耳里,刺痛着她的心和她的尊严。
见她木然不语,用着一种不敢置信的惊愕眼神瞪着他,沈千秋硬起心肠,冷漠唤道:“来人,送白姑娘出谷。”
“是。”立刻有名下人上前。“白姑娘,请。”
他真的要赶她出谷!他真的不要她了!
心头仿佛有什么迸裂了,白小木思绪乱得纠结成一团,无法思考,只能茫然地看了沈千秋,然后她像个傻子似的,怔怔地跟着那下人离开。
好痛、好痛、好痛!
那痛从胸口迅速地蔓延到全身,她伸手紧紧地揪着胸口,仿佛此刻有好几百人拿着锥子在凿她的心,将她的心硬生生地撕裂了,眼眶热胀,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她不能这么没用地哭出来,尤其不能在有他的地方哭泣。
“白姑娘,请先服下解毒丹。”走进毒瘴前,那名下人拿了一颗丹药递到她手上。
此刻她的耳朵仿佛聋了,听不见他的话,凝痛的双眼也瞧不见手上的东西。
那名下人见了,怕她中了瘴毒,连忙握着她的手,将丹药塞进她嘴里。
被迫咕噜吞下药的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