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离开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
藏身在暗处,他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
手里把玩着轻巧的夜明珠,他忍不住笑。
就算他们现在去通知艳府水家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的计划都在他的掌握中。
孟少陵嘴角的笑还是温文俊雅,若能细看便会发现多了一抹自信。
他转身,没入夜色中。
至此,他未曾再出现在花雁行和齐壬符面前。
初雪,落在静谧的院落里。
竖耳倾听仿佛还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
沙沙沙……
绵密的步子声由远而近。
清晰的步伐踏碎了雪,溅起丝丝水滴。
亭下这里煨着火,一名身穿浅蓝色的衣裳,披着轻狐裘的绝媚女子正坐着烤火,听见了脚步声,她朝炉内添加新柴使温度更温暖些,同时多倒了杯热茶。
“花雁。”
动作方静止,身后便多了一道比炉火还暖的胸膛,细密地包裹着她,耳边则是永远也改不过来的称呼,清新又爽朗的嗓音,让她有些嗜睡的精神又好了起来。
“回来了。”花雁行淡淡的话语,有着不仔细听会忽略的欣喜。
“嗯。”也许是天气寒冷,齐壬符有些发懒,整个头颅搁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等会儿还得上水铜镜那儿对账。”
唉,他实在不想离开她,片刻都不想。
偏偏当初为了讨好她而投注心力的事业越做越大,如愿娶到她之后,反而少有时间与她相伴,齐壬符满腹怨怼。
“累了吗?”花雁行用自己已温暖的小手覆盖上他在外奔波一日后冰冷的手掌,替他取暖。
“若能一直看着你就不累。”他的语气好认真。
“贫嘴。”花雁行嘴上念着,其实甜在心底,“既然有事情何不办完了再回家?”
“你派人说有话要跟我说,觑了空我就回来啦!”在他心里花雁行永远比任何事还要重要。
“我是说等你回来之后说。”难得给他送个口信,早知道他会这么急,那就甭送了。
齐壬符才不管,忙问:“所以是什么事?”
花雁行的手不自觉地盖上腹部,神色有些怪异,像是有喜悦,却又惊讶,还有很多复杂的神情。
真要说的时候才觉得困难。她暗忖着。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大夫?”看她按着肚子,神情欲言又止的,齐壬符只得做此推想。
花雁行失笑,“大夫早上才来过。”
“大夫来过?你病了?!”齐壬符满脸忧心忡忡,上下打量着她,“是不是穿太少染风寒了?我就说过要你多加几件衣服,快!把这短袄给披上。”
转眼间他已经脱下身上的短袄给她披着,还想脱下更多衣服给她。
软软的小手按下他的急切,同时安定了他的心。
“我没染风寒。”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闻言,他差点跪下来感激祖上积德。
“只是有喜了。”孰料她下一句这么说。
“有喜了?!”这下,他真的跪了,双手合掌,朝着天空不断跪拜,“祖上积德,祖先保佑,花雁有喜了……大夫确定吗?”
“他是大夫,他说有就有。”她好笑地看着丈夫的举动,若不知情的人看在眼里,说不定还以为他们成亲已久却没有孩子,殊不知也才刚过第一年。
齐壬符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抱起她。
“快、快回房!待在这又冷又寒,染上风寒可不得了了!”他边嚷着,抱着她边往房里冲,直到将她放上床榻,小心翼翼地盖上被子,盯着她喝了热茶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