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卢森在赶往柴子夜告诉她的位置途中打了两通电话给她——
“我差不多是分钟就到了,你别乱跑,找间人比较多的店等我,我到的时候再打给你。”
五分钟后。
“我到了,在找停车位,别难过,有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
其实,他心急如焚,哪里还有耐心找停车位,随便在路边停靠了个不至于太影响交通的位置后就匆匆熄火跳下车。
听到她哭,他整颗心都碎了,可她愿意在难过的时候打电话给他,又让他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在骑楼间奔跑,边寻找柴子夜跟他说的那间店名,边分神注意视线范围里的每一道身影,就怕错过她。
“卢森……”
忽地,一声好轻好轻的呼唤传进他的耳中,他倏地停下脚步,转头发现柴子夜裹阒一条矢菊蓝的针织大披肩,缩在人行道靠马路那侧的一辆机车上,白皙清秀的脸蛋躲在轻软的乌黑发丝中,楚楚动人地闪烁噙着水光的眼眸。
“子夜……”这一刻,卢森告诉自己,这辈子,除了柴子夜,他的妻不做第二人想。
当柴子夜一看见卢森神情忧心的从远处奔来时,她的视线便没有离开过他。
待他走到面前,她跳下机车,展开双臂,主动投入他的怀里,用那还带着水气的可爱鼻音对他说:“你终于来了……”
接住她纤细身子的卢森感动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足够了……这阵子的动心忍性,为情所受的折磨,有她这个拥抱就够了,还赚很多。
他抚着她细柔的发丝,心疼地说:“怎么坐在外面吹风没在店里等?”
“因为想在你找到我之前先看到你。”
她仿佛怕不够甜似的猛灌他迷汤,把他哄得心花朵朵开,只是,他猜不透她转变的原因。
“先上车再说,这里风大。”他拉超她的披肩围得紧实点,将她圈进可靠的臂弯中,护着她走往停靠的方向,
柴子夜这才注意到他顶着一头完全没有造型的软发,身上的衬衫的扣子扣错了一颗,套件牛仔裤,脚上穿着勃肯鞋就来了,这与他平常熨得平整全身的衬衫、笔挺的长裤和帅气时尚的发型很不一样,可以想见他出门时有多心急。
在听见他接到她的电话时声音透出的难掩喜悦,二话不说立刻赶来接她,一路像个老爸爸般殷切叮咛,过去所有她对他的质疑与不信任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看见一个不顾自己形像、不管会不会被取笑,对自己的情感坦荡诚实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在乎她。
“送你回家?”上车后他问。
“我想回妈妈家一趟。”她告诉他大概的位置。
“没问题。”他为她系上安全带,拨顺她的长发,对对待一个孩子般细腻呵护。
她感受到他的指尖、他的气息中传递而来的暖意,像是不好意思主动问起她哭泣的原因,但又希望让她知道他关心她。
“其实……我刚刚去看了一部电影首映。”老实交代如此丢脸的缘由,她的脸在幽暗的车内,火辣辣地红了。
“什么样的电影?”
“灾难片,台湾新锐导演汤成浩导的第一部戏。戏里有对正在闹离婚的夫妻,一个与父亲大吵一架,一气之下不离家十年没有联络的中年男子,和因为生活困顿想带女儿自杀的单亲母亲,电影由这三条线同时展开,还遇上了台湾史上最严重的一场台风……”
柴子夜在描述电影情节时,想起那场强台风,想起自山上铺天盖地奔流而下的泥石流,想起在来不及宣泄的雨水,积水深到淹过孩子呼喊求教的小手,她的眼泪再次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
“那个离家出走走在都市里事业有成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