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包袱便是全身家当,娄含彤趁着夜光,小心翼翼闪身出了房门。
被那含恨的眼神折腾一个晚上,娄含彤还是决定要立刻走人,管他那见鬼的合同,反正先溜了再说。
她心里很清楚缪傲夏不肯,所以她只能用溜的。
可偏偏,她的屋子是在大宅最偏僻处,想离开,她得先穿过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的长廊,接着还得闪过来回穿梭守卫的卫院大哥。
那漫漫长路走得向来胆小的娄含彤更是心惊胆颤,她心小翼翼穿梭在厚实的廊柱之间。
好不容易,就快要穿过长廊的尽头,忽而耳边传来男子交谈的声音,那画破寂静夜空的声音,让她差点惊喘出声。
当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夜空中响起,也让她停下急于离去的脚步,倾耳细听。
“派人去娄含彤的老家了吗?”
“去了,也将两位老人家给接出来,妥善安置了。”
“那她住的下人房呢?”
“已经加派人手巡逻。”身为一个大总管,自然了解主子爷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还不等他开口,就已经妥善安排好这一切。
“嗯。”显然还算满意皇甫青柳的安排,缪傲夏轻应一声,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那日她是先去求过你吧?”
想起那天她那五体投地的模样,缪傲夏本来想好好地逗弄逗弄她的,谁知道半途却杀出莫向晚这个棘手的女人,所以完全没了那心思。
直到此刻,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他才有心思细细回想那日娄含彤可笑的行径,嘴角掩不住一抹轻笑。
“是的,她想离开缪家。”
虽然个性有些冲动,但缪傲夏的心思颇为细腻,见主子爷一猜就猜出事情的因果,皇甫青柳也不想隐瞒。
“离开是吗……”虽然答案早上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缪傲夏心中还是因此起了波澜。
本以为那丫头或许只是欲拒还迎一番,最后还是会乖乖坐上缪家当家主母的大位。
想缪家在京城也算是大户人家,不但曾出了几个将军,就连押镖的金字招牌也都打得响亮,只要成了当家主母,虽不致呼风唤雨,但该有的锦衣玉食绝对少不了。
“她求我撕去她的合同,放她离去。”
“因为你没答应她,那丫头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冲进我的书房,对我行跪拜大礼,谁知杀出个莫向晚,让这局势更乱了。”如果莫向晚没在那时出现,或许在他认清娄含彤是真心不愿之后,他会大方放他离去。
毕竟,他或许行事乖张狂肆,却没有为难女人的习惯。
可偏偏,那时莫向晚出现了,为了让她死心了,他将娄含彤当成挡箭牌,虽成功挡去莫向晚,却让娄含彤蹚入这淌浑水。
事后想想,这阵子一连串烦心的事,的确是让自己失去周虑的心思,对娄含彤的歉意不禁油然而生。
“你堂堂一个大总管,总不会搞不定一个小丫头吧?”斜睨着自己的好友兼下属,缪傲夏将责任推给了旁人。
得将娄含彤给留在府中,否则以莫向晚那毒辣的个性,那只小耗子不被人捏死才怪。
“你自己出的乱子,却扔给我收拾?”挑高浓眉,皇甫青柳倒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语带指控,并不打算逆来顺受。
“你可是缪家无所不能的大总管,不是你去收拾,谁去?”
“自然是你。”皇甫青柳没好气回道。娄姑娘安份守己在这儿当丫鬟,若非缪傲夏莫名招惹人家,她又怎会沾得一身腥?
清楚明白皇甫青柳的不满,缪傲夏却依然故我,好整以暇说道:“不留下她要是她真的暴尸荒野,你的良心能安?”
“可她若是执意要走……”
“或许她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