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
身为暗卫的黑衣客倏地飞现,即便从小修习心法,事前也作了防备,此时被召进自家主子刻意强化的结界内,一股迫人晕眩仍让他费了番劲才抵御住。
“怎么回事?”白衫男子头不抬地问。
尽管主子问得不清不楚,身为“第一暗卫”可不是当假的,燕影随即道:“姑娘在一个时辰前从东北边入林,只她一人。”略顿。“她在林子外替坐骑卸下辔绳和鞍子,将那匹马野放了。”
“将马野放吗?那是没打算回头了。”只不过,她是如何切破他设下的结界?眉峰微乎其微一蹙,直到觑见她手下那把剑,他若有所知地挑眉。
一边玩闹地拉扯她的发,白衫男子叹道:“闯进林子里还能支持一个时辰,你内劲练得不错啊,唔……能摸到我身边,也算得上高手。”边说,单手边在女子穿着劲装的身子上摸啊摸,探向素腰,摸过袖底,松解襟口。
男女之防在眼前这颗大魔星眼里,根本……顶不上一个屁吧!燕影抿紧唇,瞪大眼,放在身侧的双掌死命握住,怕一时克制不住正义感抬头,要冲上去解救姑娘免于狼爪。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啊,真要蛮干,届时不只姑娘被荼毒,连他也得遭“摧残”。所以,忍忍忍,唯忍而已,忍为上策!
忍到最后,就见主子从微松的女子襟口中拉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牌子约半个掌心大,穿着韧绳挂在姑娘家细颈上,牌面似刻有图纹。燕影不及看清,那方铁牌已被主子确认过后、从女子细颈上取下。
白衫男子一把抱起晕厥的人儿。
“凤主,让属下来吧……”燕影本要上前代劳,却又止步。他脊柱窜上一阵凉意,直达脑门,因为主子的凤眼弯成两道小桥,无比的牲畜无害兼之和蔼可亲,抱那姑娘的模样如同捡到可怜又可爱的小猫或犬崽。
呃……算了。有人不知死活地闯进来当主子的“消遣”,是那人时运不济,就、就各安天命吧,怪不得谁。燕影深吸口气稳住心智,在主子的幻界中尽可能保持神清目明。
此时男子抱着姑娘就要离去,燕影忙问:“凤主,那些人如何处置?”他所说的“那些人”指的正是适才擎刀脱裤、污言秽语的那群禽兽。那些人围作一圈,不知何时被点了穴般动也不动,而且一律右掌擎刀、左手扶住胯下男物,动作相当一致;但燕影明白得很,那些人绝非中了点穴这门实在功夫。唉,他家主子从来就不练“实在”的功夫……啊啊啊,这话可不能被谁听去!
“你不走,就留下吧!”白衫男子继续笑得很无害。
危也!
燕影见事甚快,不等主子话音落尽,已拔身疾窜,抢到前头。
他回首往后瞥,恰见自家主子腾出一袖,扬起,袖中剑指当空而划,那是咒杀,行云流水画出一张无形符咒,罩住僵挺在结界内的那些人。
咒术一下,唰唰唰,那几把大刀同时砍落,自宫者毫不迟疑,下刀既快又狠,好似那肿胀充血的男性之物多教人厌恶,非彻底砍除不可。
嘶——好、好、好痛啊!连死都不留人全尸啊!饶是身为“第一暗卫”的硬手,也得惊出一背冷汗,凭本能夹紧双腿。
※※※
“哭什么?”
似乎有谁这么问她。
没想哭的,只是倦得很,她好想躺下来,什么都不想,倘若交睫能眠,深睡而无梦,不知有多好……但……咕噜咕噜……咕噜咕噜……肚子……好饿……上次进食是什么时候?她记不得了。饿了,让她很难“专心”再持续晕厥,尤其阵阵食物香气选在此时无所忌惮地钻进鼻间,扰得她不得不醒。
醒来。
还是醒了,莫名保住一条命,没死。
她望见由榻顶垂挂下来的防蚊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