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嵌在那些人的颈侧、胸口和背心处。
“来……过来啊,别怕,老子赏给你好吃的……”
“这儿也有,你会喜欢的,快来,乖,把嘴张开……”
寒毛竖起,上官净背脊陡凛。
她以暗器手法发出的铜钱尽管没能在那群禽兽身上留下透明窟窿,也够他们受了;诡谲的是,那些人如着了魔,浑然未觉她的奇袭,仍维持不变的姿态,甚至连抬头张望一下都省了,一迳地做那些下流举动。
“住手!”沉声大喝,她拔剑一跃,蓦然逼近。
不好!
甫察觉什么,强大晕眩感已兜头罩落,来势汹汹,较之前更强十倍不止!
她被扯进一团浑沌内,这感觉……仿佛不意间踏进某个结界,此地似在世间,又并非绝对存在,她毫无防备闯将进去,只有被吞噬的分。
早听师尊提过,南蛮一带的深林奇诡异常,变幻莫测,这两年多的江湖历练,她以为自己够胆大心细了,如今这一闯,才知其凶险;只是……太迟啊太迟……来不及了呀……突然间,只觉周身舒松,提不上半点力气,也不想挣扎,她其实还挺喜欢的。唉,已经好久、好久、好久,她已经好久没这么放松……神魂飘飘然,血肉像也离开了骨干。自从师尊仙逝,师门发生内变,她赶回玉灵峰后,小师妹已不知所踪;而她的心……被毁得四分五裂,那无形的伤力道强悍,几要把她从里到外全然撕裂……师尊曾说过,她性情坚毅强韧,能堪重任,她却觉自个儿快要撑不过去,不管是肉体,抑或心魂,已无法再撑……从西海玉灵峰一路往南,千山万水,迢迢险途,如今的她疲惫万分,身躯渴望休憩,神魂亦是,她真的许久不曾如此松懈……不自觉地,她翘起嘴角,恍恍惚惚望着那几缕穿透阔叶枝桠、顽强落下的明亮天光。
……天光?
啊,原来她倒卧在地了吗?难怪会看到那层层枝桠,和穿透叶缝的光束……
双眸好累,若合上眼,是不是就此长眠不起?
她能见到师尊吗?
她的魂魄飞啊飞,能否在离世之前,让她再见见二师哥一面……不!她不见他的!萦怀不忘的已非旧时之情,从今尔后,她对他仅余恨。
“哭什么?”
她听到有谁问着,那嗓音偏柔,是男子的声嗓,低低的,但很温柔。
是谁呢?她因那柔情的慰问,很努力地瞠开眸子。
抢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抹纯然的白,她看不清那人五官面貌,直觉是位俊美公子,蓦然间,她记起那道遭受逼迫的白衫身影,心一动,冲口便道——
“快走……”此非善地。“快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能救你,我能……快……快走……”
林间昏幽,透落的光线全打在他背后,那抹影子定住不动,像在打量她。
“有人说要救我,这还是头一遭。”
低柔男嗓似在叹息,上官净把持不住了,守在丹田的气陡然一弛,她徐缓合睫,握剑的五指随即松张。
见她昏厥,白衫男子蹲踞在旁、略偏面庞,又瞅着她好半晌。
光看不过瘾,他竟还伸出长指戳了戳她的颊,似在确认眼前人儿是真实的,而非从幻境中造出的角色。
女子的颊儿很软,就是消瘦了些,眉清,眸秀,鼻形薄而挺,双唇柔软无血色,称不上什么大美人,倒也颇顺眼,至少,还顺他的眼。
再戳戳她的脸蛋,指腹承接那眼尾滑落的泪,他黑幽幽的目底闪烁星火,即使半掩长睫,依旧掩不住眼中浓浓兴味,那模样着实吓人,吓得隐身在密林高处,暗暗观看兼守护的黑衣男子浑身泛寒,还得忍住哆嗦。
“燕影。”白衫男子轻淡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