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下午还玩的好好的,到了晚上突然就发起烧来。一开始温度不太高,季小涵只是找了点寻常的感冒药给她吃。到了下半夜,季小寒感到嫣然小脸通红,浑身热的烫手。
她用温度计一量,39度。她吓了一跳,急忙用酒精和着温水将嫣然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后,才穿好衣服送嫣然上医院。
屋外又黑又冷,路上早已没有了车,季小涵怕嫣然受凉,就用薄被把女儿包起,抱着女儿就走。她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害怕,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的飞快。
待医生诊断可能是病毒引起急性扁桃体发炎,并无大碍后,季小涵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到药房拿药的时候,季小涵觉得整个人都快瘫下来一般。抱着孩子一口气跑了差不多两公里,心中又急又怕,当时不觉得累,心情一放松下来,立刻就要虚脱一般。
拿好了药,季小涵看看外面天还很黑,看了看表,才凌晨四点钟。医院的大厅又大又空,她抱着嫣然坐在大厅里,犹豫着是现在回去还是等天亮了再走。嫣然打了小针后,脸上的赤红已经褪去了。此时正安安静静的睡在她的怀中。
与其在这里坐着等天亮,还不如早点回去,为嫣然熬一点米粥,昨天晚饭孩子就没吃多少。这样想着,竟是再也不能耽搁,站起来抱着孩子就走。
“逸潇,这还有一张单子。”
声音温婉动听,听在季小涵耳中,却似惊雷一般。她的身子一震,几乎是本能的转过头来。
他正往药房走来,在他身后,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温柔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她惊得几乎呆了过去,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逸潇也看见了她,整个人突然就怔在那里。他向她走过来,她听到他好像在叫她的名字,她想对着他笑。
她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她只觉得好累,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觉得浑身开始不听使唤的发抖,力气正从身体里慢慢消失,她觉得好冷,冷得就像在冰窖中,天地开始旋转,然后大脑一片空白,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周围有轻轻说话的声音。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逸潇抱着嫣然坐在床头,嫣然好像已经睡这里。自己似乎是在病房里,四周一片空洞的白。刚刚说话的声音是从旁边隔着帘子的另一张病床传来的。
“我怎么了?”季小涵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疲惫和虚弱,仿佛不是从自己口中传出来,而是来自冥冥世界的一声轻轻叹息。
逸潇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只是将手轻轻覆在她额上:“医生说低血糖加上劳累过度,打瓶点滴就好了。”
她扭过头去,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覆在额上的手。窗外碧蓝的天空清澈如洗,一枝绿树的枝桠伸过来,映着蓝蓝的天,绿的灼眼。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眼泪开始一颗一颗滚落下来,然后突然像一个没有人管束的调皮孩子,满脸肆意的纵横。
“其实昨晚上,淑娴打电话告诉我她生病了,我就送她来医院。……你不要多想。”
季小涵把被子拉上来,将自己的脸整个盖住。好一会,她拉开被子,平静的问:嫣然好些了吗
“我已经给她喂过药,看上去应该是好些了。”
季小涵不再说话,只管抬头看着窗外出神。过了好一会又说:嫣然昨天晚饭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你先带她回家去,给她熬点米粥,她醒来后喂她吃点。
“刚刚我已经去医院食堂买了米粥喂了她点,估计还不饿,等你针打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季小涵不再坚持,轻轻合上眼睛。
逸潇默默地注视着她。已经很久了,他没有这样看过她。他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瘦了,她的呼吸细不可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