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迟迟没有出台人员安置情况,季小涵也就只能耐心等待。看到她心急,逸潇反而安慰她:我这是在享福呢,不是这样,我哪里能让你全天的在家伺候我。
说是这样说,几个月过去了,季小涵心中越发焦急。以往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都不用往心里过,现在有了自己的家,逸潇每个月将工资如数交给她,一家人生活的安排,林母的保险,扣除逸潇单位借款,水费、电费、生活费,哪样都要用钱。就这样,家里还不能出其它别的事,要不然,这日子就更难过了。
季小涵对钱从来就不敏感,但是,再不敏感,再视金钱如粪土,日子是要有经济基础才能过的。为了不给逸潇压力,季小涵总是一再缩减着用在自己身上的开支。
那日,去菜场买菜的时候,有人发给季小涵一张宣传单,一开始她没有注意,回来看时,才发现是一家农产品公司在招工人。看看工厂地址,居然和自己的家只隔着十来分钟的路程。季小涵十分高兴,抽空赶到这家农产品公司,一问,才知道公司要招一批切菜的员工。问了问情况,除了工资低点,上班时间倒是自由,这让她挺满意的。
第二天一早,等逸潇上班去后,季小涵就赶到公司上班。这几天公司刚刚收购了一大批洋葱,季小涵和另外几个工人的任务就是将洋葱洗净切成丝。这看着是一个挺简单的活,但要命的是,洋葱呛人的味道将季小涵熏得直流眼泪。才一天下来,季小涵的眼睛就开始红红的,下班时,几个同事互相取笑了一番,才各回各家。
季小涵到家的早,逸潇还没有下班,等到逸潇回来,季小涵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做饭。逸潇看了看小涵,总觉得哪里不对,两人在桌上面对面吃饭时,逸潇突然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季小涵愣了一下,很夸张的眨了眨眼说:没有怎么啊?
“你眼睛有点红,你哭过吗?”
季小涵扑哧笑了:好好的,我哭什么,可能是天气热了,有点上火。
逸潇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心中狐疑,但也不再继续追问,两人很快重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再去上班的时候,季小涵学到了好的经验,将洋葱用水浸过了,头抬得很高的切,虽然还是熏,但总是好了很多。
这样过了大概十多天,季小涵一直没跟逸潇说自己去做零活的事情。那日,因为厂里有了一大笔订单,需要急着交货。快要下班的时候,厂长要求大家加两个小时的班。看厂长说的恳切,季小涵面子上过不去,只得应承下来。回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屋里不见逸潇的影子,季小涵正在暗自庆幸可能逸潇也是加班加晚了。
洗好手,正要做饭,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逸潇心急火燎的走了进来,看见季小涵,劈头盖脸的冲她吼:你跑哪里去了,这么晚了才回来?
季小涵从没见他这个样子,加上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被人这样凶过,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
看到她不说话,逸潇的气更大,他又气又恨的说:你现在越来越长进了,玩到天黑了都不想回家了。
季小涵强忍住眼泪,冷着声音说:我回不回家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
逸潇一愣,但随即气的笑了起来:好,好,与我没有相干。是我闲事管太宽了。见季小涵不说话,逸潇恨恨的摔上门,走了出去。
那一声门响仿佛惊雷一样打在季小涵心上,惊的季小涵打了一个激灵。她将手中握着的菜砸在灶台上,走进卧室,扑到床上痛哭起来。直到哭的浑身乏力,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小涵悠悠醒来,看见漆黑的屋里,只有一个烟头一明一灭的亮着,季小涵不说话。逸潇伸手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我知道你醒了,给你煮了面条留着,起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