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了这么多酒,还好吧?”
“还好。”
“早点睡吧。”
“好。”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岁月让人知道那个天命,可是没有人能知这个天命,所以才会有后悔这两个字。
这次道别,谁能想到是真正的永别,再相见已是生死的身份,冥河的距离。
伍蓝稍微整理了下,走到自己的房子前,看着房中那亮着的烛光,他在门口停住了,以往这个时候屋子中应该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蜡烛等着自己去点燃吧,今天已经有人帮忙做了这件事,一时有些不习惯。
手已经搭在了门上,就是迟迟推不下去,正要用力,里面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
“为何不进来?”
真好听,他想。
像一道清泉。
自嘲一笑,再没有了之前的犹豫,推门而入。
布置的很喜庆的屋子,正中一张圆桌,上面一只孤零零的蜡烛,伍蓝的正对面,大红的喜床上,端坐这着一位女子,蒙着头纱。伍蓝慢慢走近,一直到女子的身边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渴不渴?”伍蓝试着打破沉默,没想到变成了更加尴尬的沉默。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的脸上有几道疤?”女子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没有。”伍蓝实话实说,他现在真的没有在想这个问题。
“呵呵,公子现在一定在想我有多丑,不然为何进来这么久却不掀开我头纱看看我。”
伍蓝想找一个理由,却发现没有。
“我没有,我不掀不是我不敢,但不是因为你的样貌,而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
他在心里回答着,没有说出来。
不说也不做,成什么样子,他想,那便做吧。
然后伸了下手。
“你们男的都这样吗?你!”
气氛有点微妙,因为他伸手取头纱的时候她刚好说这句话,所以现在俩人互相看着。
“挺好看的。”伍蓝看着差不多快要贴到的那张脸想着。然后问:
“你是谁?”
“我当然不是晨月。”女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听说你之前很排斥这门亲事?是不是怕月儿特别丑,甚至恐怖?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突然很惊喜?”
眼中与语气中的嘲笑意味赤裸裸。
伍蓝没说话。
“别狡辩了,”他没有说话还是被打断了,可能她看出来他想问点什么,“你们男人不就喜欢漂亮的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晨月姑娘。”伍蓝终于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我?我是谁?你想知道吗?”女子挑逗的看着他。
“来,”她走到了桌子那,拿出了一个酒壶,在杯子里倒满了酒,举杯对着他:
“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不敢?”
伍蓝看了看,没说话,走过去直接拿起来喝了下去。
眼前的景象快速地模糊了下去。
看来并没有传说中的“酒后寺前不入寺,风月红尘滚滚来”。
没有说书先生故事里的风花雪月,只占了一半。
占了风和月,夜黑风高,冷月寒风。
晕过去的伍蓝,被女子拎着离开了伍府,离开了皇城。
皇朝中心一座府邸中,大红衣服女子手捧一精致的木色茶杯,听说是下边的人淘来的野象牙制作而成。野象,只有长陆的最北边才有吧,是那个部落的图腾,听闻其体型若山,皮硬如铁,一名野象战士可当百名皇城男儿。
虽然听起来有点夸张,不过应该是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