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进屋前,林半仁问他为什么不计较拿了块劣地给他,王米笑了笑,没作答。
有黄土,对他来说,只要是活的茶树,都能养出上好的香味。
到茶山的第三天,王米收到玉龙玺的电话,说他的假批下来了,让他安心应付和林半仁的对赌。
看得出来,玉龙玺是真的对他这位结识了几天的朋友上心。
挂了电话,王米就上茶山了。
初秋的河东就是雨多,牛毛粗细的雨点不停往下落,山路变得泥泞,逼得王米穿上不透气的连体工装。
埋过黄土的茶树,王米数过,刚好二十五棵,一夜过去,二十五棵茶树已经发了新芽,黄叶也都变绿了,绿不了的,都落了地。
茶树已经焕然一新,吩咐何国良二十五棵茶树除了拔草,松土施肥什么的就不需要了,王米怕茶农把布包挖出来扔了。
回到院,林半仁又在二楼凭栏坐着喝酒,看见王米来了,招手道:“那谁,玉龙玺送来的茶叶你有吗?”
见是在叫自己,王米抬起头回答道:“我带了些过来。”
“快拿上来,其他茶叶喝着忒不是劲,还没这浊酒好喝,拿慢了,我喝醉可是会发酒疯的。”
这两天在忙,农场里的茶叶王米就釆过两三次,看到已经长老的茶叶,可把他心疼坏了。
回屋抱起装有新茶的木盒,里面大概有个五六斤左右。
到了二楼,林半仁早把茶案摆好了。
看到王米抱着木盒上来,林半仁连忙起身,一把从王米怀里夺过来,揭开盖子,狠狠嗅了一口,赞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
随后,又摇摇头,叹道:“可惜了,又是新茶,要是请个好师傅炒炒,香味会更加浓郁。”
被抢了茶盒的王米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新茶有新茶的好,炒过以后,恐怕口感会不如现在。”
“我从未听说茶有被炒难喝的,或者就是你认为,世间无人能炒此茶?”林半仁揶揄道。
王米还是笑笑,没应声,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如何接。
这一笑,让林半仁以为王米认同了他说的话,他又嗅了嗅茶香,说道:“够傲!如此香茶,确实无人敢炒。”
“来来来,”林半仁让过半身,把王米往里请,“我泡茶给你喝,刚好饭菜也送来了,我一个人吃不下,你帮我吃点。”
两人坐下,林半仁揭开外卖的食盒,上面有唐卫二字,应该是玉龙玺的餐厅送来的饭菜。
王米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席间,两人一口饭菜一口茶,没说太多的话。
吃完饭,餐盒都没收,林半仁看着院是,已经绽开几朵花的桃树,说道:“那些碎布包着的东西就是你的秘方?”
正吃最后一口的王米突然放下碗筷,一脸惊疑的看着林半仁。
“别紧张,我没在你房间里装摄像头……你那天在树下埋东西的时候,我在二楼看到了。”
林半仁喝着茶,让王米别着急。
听到是这个原因,王米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林半仁撞见什么。
一个人突然消失不见,很难不让人生起好奇心。
“对了,那几棵茶树怎样了?我还挺期待的。”林半仁淡笑着问道。
秋风起了,刮得檐角的风铃叮咛作响,王米推开饭碗,双手捧起热茶,喝了一口,开心的笑了。
“发新芽了,黄叶也都落了。”
“嗯!”
林半仁点点头,也不说话,竟然就这么安静的喝着茶水。
一壶茶水饮尽,林半仁率先打破了安静,要收拾饭桌上的残局了。
“你很奇怪,都已经两天了,总共也没听你说几句话,不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