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记倘若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那么本寺得此奇书后,武学上不但可与少林并驾齐驱,亦可更有胜过。盖天龙寺通悉少林绝技,本寺的绝技少林却无法知晓。”
鸠摩智道:“贵寺赐予宝经之时,尽可自留副本。况且僧得到剑谱后立即固封,绝不偷看,你们可派人监督护送,然后僧就至慕容先生墓前焚化此剑谱,决不致因此让六脉神剑流传于外。另一方面,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少林七十二绝技确有独到之处,其中‘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项指法,与贵派一阳指颇有相互印证之功,万望诸位高僧三思而定。
段誉听得此处,心里也觉得鸠摩智的口才不错,估计是平时开坛讲解佛经所练就的。而段誉更为注意的是,他身后那四个背负细长刀剑的人,今天的事情估计有变。
他决定随机应变,既要多学点六脉神剑,又要想办法守护天龙寺。
鸠摩智道:“僧年轻识浅,所言未必能取信于诸位大师。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三门指法,不妨先在众位之前献丑,这一路指法是拈花指。”只见他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鲜花一般,脸露微笑,左手五指向右轻弹。
天龙寺六位高僧毕竟是研习指法的大行家,但见他出指轻柔无比,左手每一次弹出,都像是要弹去右手鲜花上的露面珠,却又怕震落了花瓣,脸上则始终面露慈悲和微笑,显得深有会心。
据禅宗历来传说,释迦摩尼在灵山会上说法,手拈金色波罗花,遍示诸众众人默然不语,只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释迦摩尼知迦叶已领悟心法,便道:“吾有正法眼藏,涅般法门,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柯迦叶。”禅宗以心传顿悟为第一大事。
可是鸠摩智弹指之间,举起右手衣袖,张口向袖子一吹,霎时间袖子上飘下一片片棋子大的圆布,衣袖上露出数十个破孔。原来他这数十下拈花指,都凌空点在自己衣袖上,柔力损衣,初看完好无损,一经风吹,功力才露了出来。
诸位高僧互相望见了几眼,都是暗暗惊异:“凭咱们的功力,以一阳指力,破衣穿孔,原也不难,但出指如此轻柔,温言微笑间神功已运,却非咋咱们所能。这拈花指与一阳指全然不同,其阴柔内力,确是颇有足以借鉴之处。”
段誉却是冷笑道:“咱们一阳指发出的指芒可洞穿石壁,不比你这拈花指差,只不过特征不同罢了,咱们可不是修炼的阴柔的指法,你何故在此卖弄?”
鸠摩智被段誉这么一打岔,心中有些怒意,但又不好当着天龙寺诸位高僧贸然翻脸,只是笑道:“这位公子既然口出大言,想必在一阳指功夫上的造诣很高了,不如咱们来比划几下?”
段誉盯着他,已然冷笑,忽然起身走过去,踢开这檀木箱子,道:“你练武这么几十年,难道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我比你近乎三十岁,功力尚浅,跟你暂时没可比性。你不是说还要展示卖弄‘多罗叶指’、‘无相劫指’吗?就对这檀木箱子施展吧,我看你在雪地上也找不到更好的对象了。
这番狂妄且肆无忌惮的表现,让鸠摩智大怒,但他为了求得梦寐以求的‘六脉神剑’也终究是忍住了,只是沉声道:“少年人还好有自知之明,否则你的下场将会跟这檀木箱子一般。”
他当下身形转动,绕着地下木箱快步而行,十指快速连点,但见木箱上木屑纷飞,不住跳动,顷刻间一只木箱已成为一片片碎片,木箱的铰链、铜片、铁扣等金属附件,具在他指力下纷纷碎裂,令人心惊。这便是‘多罗叶指’。
鸠摩智并未停歇,将双手拢在衣袖之中,突击之间,那一堆碎木片忽然飞舞跳跃起来,便似有人以一要无形的细棒,不住的去搅动一般。看鸠摩智时,他脸上始终带着温和微笑,衣袖上练下摆也不飘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