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纪元615年,普瑞星起义失败后,普瑞星一度陷入混乱,联盟以此为借口封锁了普瑞星,普瑞星自此被隔离在了宇宙边缘。
“你们两个明天走。”陈鼎把两张票放到桌子上,“今晚你们收拾收拾行李。”
贺石和语歌两个人头对着头吃放,听到这话,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是因为我吗?”贺石的脸有些发白,他把碗放到桌子上,看着那两张票。
票是深蓝色的硬卡,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光芒,一艘银色的飞船在这片巴掌大的宇宙间航行,只是它永远都飞不出那张卡片。
“爸爸,把票退掉吧。”语歌从碗里扒了一大口饭,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们不用这个。”
联盟即将封锁普瑞星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星球,宇宙飞船的船票被人们炒成了天价,商人们打算趁着最后的命令还没下来之前狠赚一笔,真正的一票难求。
“我不是再跟你们商量,”陈鼎说道,“你们明天就给我走。”
“不走。”语歌又给自己塞了一口菜,“要走您走。”
陈鼎板着脸瞪着语歌,“你本事大了是吧!”
“妈妈走之前说了,你犯浑的时候不用听你的。”语歌把碗放到桌子上,起身去厨房,“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饭在锅里热着,我去给你拿。”
陈鼎没说话,他冷着脸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地甩了房门。
贺石坐在桌子旁,看着满桌的饭菜;语歌在厨房红着眼眶,眼泪掉到碗里和米混在了一起;陈鼎窝在自己的房间喝酒,隔着门都能听到酒瓶的声音。
饭菜已经有些凉了,桌子上空摆着碗筷却没有人吃,贺石把餐具放下,去了一楼的小餐馆。
小餐馆里一片狼藉。当时的示威者们冲破了大门,在这个小餐馆里乱砸一气,宣泄他们成为了战败者的愤怒。
他们当时退到了二楼,他们没能破坏他们的家。
陈鼎在那些示威者走后,加固了窗户和门,一条条的木条封死了窗户和大门,零星的丝丝月光从缝隙里漏出来。
贺石慢慢地走过去,摸到了那些木条。
会变成这样又是因为自己吧,贺石心想,如果没有自己,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普瑞星不会战败,语歌和叔叔大概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贺石拿起在地上的一个陶土瓶,坐到角落里,看着一丝月光在一片狼藉中排成不规则的线。
“尊敬的各位乘客,我们的飞船将于五分钟后起飞,请您检查好您的随身行李和证件……”
语歌抱着自己的行李,红着眼眶看着大厅里的嘈杂人群。
“语歌,给。”贺石把一瓶水递给语歌,心疼地看着在自己身边的姑娘。
语歌接过水,拧了拧瓶盖,结果没拧开,她愣愣地看着那瓶水,突然之间,嚎啕大哭。
“语,语歌。”贺石手忙脚乱地把语歌揽到自己怀里,笨拙地安抚她,“对不,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给你把瓶盖拧开。”
贺石从语歌的手里拿回那瓶水,把瓶盖拧开,“语歌,水拧开了。”
语歌在贺石的怀里大哭,不知道听没听到贺石的话,她胡乱地锤了贺石一拳。
贺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语歌锤他的那一拳根本没使劲,但他觉得自己的心要被这个姑娘哭碎了。
大厅里人声嘈杂,只有在他们身边的人注意到了他们——一个男生笨拙地安抚他的姑娘,没有人上前帮忙,因为在这个大厅里即将远行的人们都很清楚,这次的远行将会是和留在这个星球的人们的永别。
贺石看着大厅,这个大厅简直展尽人生百态,贺石在之前都不知道这个大厅居然可以承载那么多人的眼泪。
“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