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时候,吴家老三正笑嘻嘻地将吴老四的五个铜钱扒拉到自己这。
吴老四的脸已经黑得和锅底一样了。
“老三啊,你让着点我们不行?”
吴家老二的脸色也难看的很,才一个时辰就输掉了一百文钱。当然咯,损失那点儿钱是事,只输不赢才是大事。
“老三我就是会玩,二哥你别不服。”
“老三,你莫不是出老千吧。”
吴家老大神色不善地问道。
“大哥,你当我什么人啊,外边谁不知道吴家三爷最讲信用。”
“哟呵,你还三爷呢,别人一听那还不以为咱们家是啥朝廷命官啊。”
“大哥您别这么咄咄逼人啊,不信让大师评评理。”
背着景原的陵巡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说道:“吴老三啊,你这老千出的不错。”
吴老三的脸色登时就青了。
“好啊你个鳖孙,看老子不整死你。”
“爹啊,您说我是鳖孙,那您是啥。”
吴老四作势便要去抢夺自己输掉的那一大堆铜钱,结果被吴家老三一句话呛了回去。
“还有大师,您可别血口喷人啊,我吴家源可是出了名的本分人,出老千是绝然……。”
“哦?那这是什么?”
老道大袖一挥,一道法力冲出,在吴家老三的脸上稍微环绕几圈后,只见他的左眼竟在闪闪发光,现出几个玄妙的符篆。
“子,这种三脚猫把戏啊,早在圣祖那会就烂大街喽。”
一瞬间,整桌人都面色不善地盯着吴老三。
“这……爹,两位兄长,咱们都是一家……”
“老三!”
“还钱来!”
一时间,主房鸡飞狗跳。
老道抚须大笑,背着依旧沉睡的景原回到了厢房里。
“过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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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窗外的爆竹声把景原从梦乡中惊醒。
他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个很美妙的梦,但是具体是什么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揉了揉还有些疼的眼睛,好不容易才从温暖的炕上爬起来,结果甫一打开房门,却发现一大帮子人坐在吴老四的主厅里。而本来是主的吴老三和吴家三兄弟,却反倒像是仆人一般伺候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富态的人身边。
吴家老三腰里的大烟管也不见了,平日里他可是大烟不离身的。
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富态的老者,不就是半年前曾经来求过卦的那位郑大人吗?
郑大人怎么会来这?
“吴家源。”
“的在。”
吴家老三发挥了他一如既往的见风使舵本事,如同一条听话的京巴一般弯着腰背,一脸谄媚地说道:“不知中堂叫的有什么事?”
“你子人挺不错,就是这身痞气改不了,如果哪天改了,我说不定能重用你。”
“的一定改,一定改。”
“还有,听说你抽大烟?”
吴家老三的背后登时被惊出了一层白毛汗。
郑中堂平生最恨大烟,若是下属吸大烟,第一次仅是抽鞭子,第二次就是杀头了,便是天王老子来求情都不好使。
然而他不敢讲假话,就郑中堂的眼光,他刚一开口就能露馅。
“回……回中堂的话,的确实……”
“你能承认便好,待回讲武堂便去领鞭子罢,若是能改,我就收你当手下亲兵。”
“谢……谢中堂。”
“退下吧。”
“是。”
吴家老三的腿已经软的如同面条了,他都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