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蓝天深远清澈,微风推着几朵白云缓慢的飘荡在蓝天之下,偶尔有摇曳的桃花落下,艳,还香。
在湖心下了锚的画舫,轻轻地随波摆动,李世民躺在船头,枕着长孙皇后大腿,眯着眼一时睡去一时醒来。
湖岸边载着背插红旗信使的小舟上的舟子,看到娘娘挡在唇边的食指,竹篙入水尽可能轻缓。
两船并行,长孙皇后接过信使递过的信函。
微风暖,花香暗涌;
虫儿呢喃,素衣娘子,天光净,梦也不过如此!
信使的来去,如凡尘侵入,美梦有瑕。
李世民轻蹙眉无奈的睁开了眼,“今天高明要夺几人的爵?”
长孙嫣然一笑挑开信函的封口,展开了递给丈夫;
“孩子还不是如了你的意,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点得意,有点傲娇,有点妩媚。
坐起身的李世民,接过信函,闲淡尽去帝皇煌煌威势迸发,一眼扫过,沉声道;“取玉玺,加印,即刻送回。”
静无声息的画舫,雕着精美云纹的舱门打开,捧着玉玺的内侍托着铺好了书写好的圣旨膝行而出,对比着手里的信函,李世民细细审视过,亲自用玉玺。
像是提前完成了一日劳作,又能偷得半日浮闲,毫无帝王形象,媚笑轻语;“观音婢,过溪如何?”
溪流窄一线,石桥阔了又阔,四驾马车并行可过。
农庄东西却人为的隔为了鸡犬相闻的尘世和天界。
也不对!
人间的帝后,在溪流的西边,高高在上,五花马千金裘,呼奴招仆,穿金戴玉人间显贵!
过了溪,仿佛另一个人间,归家的当家小主母西行万里又变黑的小脸,随着当家人一日日不归,沉出了水,阴云密布。
小主母不喜,阳光明媚的日子农庄愁雾弥漫,很暗!笑脸难寻!
苦等庄主回来才要搬家的庄户,被小主母立着眉,鼻孔喷着火含嗔带怒一声吆喝,皇后娘娘当家三年没搬家的庄户乖乖搬进了已经建好三年的八卦庄。
不见鸡飞狗跳,只见皇子公主驸马士子仓皇躲避。
太上皇李渊和两位儒家老人,才独享当家小主母久违的照顾,被太子挥着御赐马鞭驱赶出长安城,皮实捣蛋的学生一窝蜂的回了庄子。
丰神玉朗的三皇子李恪,蹲了,乖乖认错。
聪慧傲娇的四皇子,瑶娘姐姐叫的真甜,屋檐下端着小米饭就着咸菜吃的香甜。
负责苦其筋骨的两位老将少了秦琼,大唐的战神李靖大将军心里正对老妻,万里西行归来也不赶快来相聚的红拂女不满,一早就带着学生进了山,晚上皇子驸马等一定会睡个好觉,累到瘫软连个身都不会翻!
布衣竹钗,相携而行,李世民夫妇进了农庄二进院。
摇椅上仨缺牙瘪嘴老头,一左一右颜之推和李刚礼貌的翻开层层叠嶂的眼皮,很有礼貌的瞟了帝后一眼,居中,显然最年轻,高大的老人,鼻孔重重“哼”了一声,威严重重。
“父皇!”
帝后二一拱手一蹲礼。
“叫爹!这里是农庄,没有太上皇,只有爹。”李渊厌弃的瞥了李世民一眼。
“爹!”叫了十来天,这称呼依旧拗口。
“嗯!”李渊坐起身,抬手示意李世民过来扶着自己起了身,“高明不在家,你就替他陪我在庄子里转转。”
知子莫若父,神情举止一丝微小变化,李渊已知道儿子有心事。
出了外表古朴内里精致的院子,李渊负手在前,李世民垂手跟随,父子二人自庄子北门内侧马道登上了庄墙。
李承乾接手农庄时经年累月风吹雨淋破败夯土庄墙,修补过后已看